“就是,那些泥腿子成天都脏得要死!”钱静欣试图通过贬低徐彩玉来获得优越感,“我看那个乡下女人,铁定也是邋里邋遢,没半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钱静欣本以为自己的话能得到婆婆马秀娥的附和,结果一抬头,却看到马秀娥压根没看她,反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后面的方向。
钱静欣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迅速转过头望去。
徐彩玉端着一盆洗完菜的水出来,见马秀娥和钱静欣都突然看向自己,她朝两人礼貌地点了点头。
钱静欣眼睛像是把放大镜一样,上下扫量着徐彩玉,想从徐彩玉身上找到不如自己的地方。
但事实上,徐彩玉向来爱洁,无论何时何地都把自己收拾得很是干净。
如果不是她的衣服比钱静欣身上的衣服老旧许多,那么光从外表上来看,她其实和钱静欣这个城里人没什么不同,甚至她的眼睛还比钱静欣更加明亮有神。
钱静欣鼻孔朝天:“你就是林清峰他娶的那个农村媳妇?”
徐彩玉不觉得自己农村出身这件事,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所以她很坦率地点了下头:
“对,就是我,你有什么事吗?”
钱静欣没有回答徐彩玉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马秀娥,笑吟吟地道:
“妈,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啊?”
马秀娥疑惑:“什么味道?”
钱静欣特意提高声音分量,尖着嗓子道:“就是土包子的味道啊!”
马秀娥看到钱静欣这副作态,哪能看不出钱静欣这是打算作践徐彩玉。
她眼睛一转,当即笑着配合道:“原来土包子还有味道呀?”
钱静欣故意用手捂着鼻子,摆出嫌弃的模样:“当然有了,就是那股又臭又馊的味道!只要她一出现呀,咱们的鼻子可就都得受老鼻子罪了!”
马秀娥听到钱静欣这话,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钱静欣也跟着得意大笑。
一时间,院里只听得到她们婆媳俩那刺耳难听的笑声。
【拳头硬了,这俩人也太贱嗖嗖了吧】
【真正恶臭的,难道不是她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人?!】
【这俩人简直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她们所谓的商品粮户口,吃的那商品粮不全都是农村人辛苦种出来的吗?】
【可恶啊!希望徐彩玉不要被这两个垃圾说的话给伤到心!她们俩说的那都是屁话!】
望着钱静欣和马秀娥她们张嘴大笑的模样,徐彩玉端着水盆,走到她们的面前,“唰”一声,徐彩玉直接将盆里的洗菜水都泼到了钱静欣和马秀娥的脸上。
院里的笑声蓦然消失了,一下子安静得出奇。
但下一瞬,钱静欣和马秀娥都“啊”一声尖叫了起来。
她们从椅子上跳起身,急忙用双手抹掉脸上的洗菜水,然后又“呸呸呸”地吐掉自己嘴里的沙子。
事实上,徐彩玉本来不想搭理钱静欣和马秀娥,她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后面听到钱静欣和马秀娥越说越过分,她也就索性不忍了。
望着钱静欣和马秀娥她们狼狈不堪的模样,徐彩玉冷声说道:
“我刚才也闻到了一股味道,但却是你们的嘴臭味!所以你们也不用感谢我好心帮你们冲冲嘴,我这也是怕你们说话时会熏到别人!”
徐彩玉这一番嘲讽的话,自然是更加让钱静欣和马秀娥气得暴跳如雷
钱静欣抬手指着徐彩玉大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我看你是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们?!”
“哎哟,钱静欣,你这好大的威风呀!”住在前院倒座房的吕旦走进正院,调侃说道。
马秀娥瞥了吕旦一眼,说道:“吕旦,这可不关你的事情,你别不是想多管闲事吧?”
吕旦笑嘻嘻:“那自然不能,我就是听着这里有热闹,这才过来瞧瞧好戏!”
马秀娥暂时不想搭理吕旦这个混不吝,她转头望向徐彩玉,厉声说道:
“我们跟你婆婆孟美兰家可是多年的老邻居!你一个新嫁过来的小媳妇,竟然敢对我们如此蛮横无礼!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事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你就休想我们会善了!”
钱静欣:“我看呀,咱们就该直接找上孟美兰她家去,最好就是让孟美兰她家把这泼妇给退回乡下去,省得让她在这里破坏咱大院的风……哎哟!”
钱静欣的话还没说话,就突然惨叫了一声。
还没等她转过头看清到底是谁打自己时,孟美兰的扫帚又重重落在她的腿和胳膊上。
孟美兰接连打了好几下,疼得钱静欣霎时间哀嚎不断。
而对于马秀娥,孟美兰同样没放过,拿着扫帚对她也是劈头盖脸一顿打,打得她简直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