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一阵悦耳清脆的声音传来,原是这个手镯里头,镶了小小的铃铛。
宁萱儿奇怪地鼓了鼓嘴:“为什么银镯子里会放铃铛,好奇怪啊。”
可她也没有细想,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宁萱儿将手微微抬高,欣赏着手镯在自己腕上的模样,惊喜地睁大了眼。
“怎么就这般合适呢?”
这银手镯就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尺寸贴合便罢了,还恰如其分的留着些空隙,衬得她的手腕格外得纤细。
暖融融的烛光映在银色的手镯上,为它披上了一层金光,显得宁萱儿肌肤如凝脂一般,白皙光洁。
宁萱儿的心砰砰地跳,对这个手镯喜欢的不得了,手臂转来转去,怎么也舍不得放下来。
“这个二少爷虽然讨人厌,眼光倒是很好嘛。”
宁萱儿本细细看着那银镯,不知怎的,却忽然乐极生悲了起来。
“只是……”
她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这么漂亮,还一动就响,实在太招摇了,我也带不出去。”
她想起绣荷的刁难,想起自己被迫承担的那许多没有来的恶意,忽然便觉得这手上的银镯十分沉重。
不知何时,宁萱儿那勾着的嘴角已经没了弧度。
她将那手镯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还是默默地决定把它摘了下来。
还是好好收着吧,不要太惹眼了。
宁萱儿有些哀伤的想。
屋外很合时宜地刮起了一阵风,狂风的呜咽声配着她此刻的心情,倒是十分应景。
但向来擅长安慰自己的宁萱儿也没有难过多久,很快便重新振作了起来。
现在带不了,不代表以后带不了呀!
宁萱儿这么想着,双眸又聚起了点点的星光。
总有一天,她要入高门内宅,穿金戴银,带最好的首饰,穿最美的衣服。
宁萱儿回想起那日月见的话语,“蹭”地一声站了起来,将手镯原原本本地放回了那小木匣中,然后把它收到了一旁的柜子里头,仔细锁了起来。
“明天该去打听打听,三公子其人了……”
宁萱儿那双大眼灵动地转着,开始认真考虑到底如何“勾引”三公子比较好。
第6章 怎么哪都有他。
翌日不过五更天,宁萱儿便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吵醒。
她睁了个眼皮缝,看向嘈杂声的来源,发现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同僚冬青回来了,似乎是在收拾什么东西,满脸的怨气。
宁萱儿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而后揉着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冬青,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噢,你醒了啊,不早说?”冬青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更肆无忌惮了:“唉,别提了。”
宁萱儿坐在榻上,拢了拢松散的领口,用手指梳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顺着冬青的话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冬青将放在柜子里头的承盘取出,将几匹布料重重地摔了上去,冷哼一声:“表小姐嫌这布料不时兴了,让我物归原主呢!”
“啊?”宁萱儿一边应答冬青,一边叠起了被褥:“表小姐那般豁达的人,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
冬青摇摇头,煞有介事的模样:“这你就不懂了,她这是在与三小姐斗法呢!”
三小姐?
宁萱儿手上的动作闻言放缓了一些,开始回想有关这个三小姐的事情。
她曾听月见提起过,谢府三位小姐中,大小姐二小姐都是妾室所出,性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般的知书达理,温婉贤惠。
唯独这三小姐是主母所生,性格嘛,则与她两个姐姐大相径庭,出了名的火爆刁蛮,得理不饶人。
细细想来,三小姐和表小姐两人的性子,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的。
宁萱儿挑了挑眉,将被褥上的褶皱捋平,那边冬青还在喋喋不休。
“你说他们神仙打架,为什么要殃及我们这群小虾米啊?”
冬青跺了跺脚,叉着腰越说越愤慨:“本来就一夜没睡,这一大早的又给我安排新活,烦都烦死了!”
“有活便罢了,三小姐的院子还那么远,挨着三少爷的院落,离咱们这碧玉院完全是天南海北嘛!”
宁萱儿本来默默地听着,听到这句话时,双眼倏地放光。
她转头看向冬青,有些兴奋道:“冬青,你方才说什么?”
冬青烦躁看着她:“我说很远啊!怎么,睡糊涂了,听不明白我说话?”
宁萱儿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驱使着她做出接下来的决定。
便如同一粒种子落在土壤里,眨眼间便要深根发芽,抽条成长。
她咬了咬唇,朝冬青走近几步:“冬青,不如我跟你换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