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仿若游离出了体内,只剩下满腔的妒火和嫉忿掌控着身体,成了一个怨鬼。
他暗自发誓,哪怕宁萱儿恨他面目可憎,恨他心狠手辣,他也要牢牢将她锁在身边,绝不会放她走。
所以,他顾不上时间匆忙,急切地要将原本定在良辰吉日的大婚置办了。
只为了在她身上真正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让她这一生从今往后都忘不掉,自己是谢枕鹤的妻子。
他以为,只要得到了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能接受。
可在昨日自己将宁萱儿欺负晕了之后,看到她紧锁着的眉头,和被布帛勒出红痕的嘴角时,他有些迷惘了。
但他知道,那只是迷惘。
他心有愧疚,他心怀怜惜。
却绝无悔意可言。
他用巾帕将她身子擦拭干净,看着她每一寸隐秘肌肤都沾上了细细密密的红痕,都是他留下的。
心中又是满足,又是酸楚。
他想,他们或许要这样痛苦纠缠一辈子了。
他原以为,他们再回不到从前心心相印,两厢情愿的过去了。
可宁萱儿如今却告诉他,她心中从来只有自己。
不仅如此,她还说,她因为自己要和别人成婚而悲痛欲绝。
心绪在心中走马观花般的纷杂闪过,最终定在了这个念头上。
宁萱儿为他儿吃醋,为他而伤心。
说明她心中真的有他。
谢枕鹤的嘴角不自觉翘起,露出了这几天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面前的宁萱儿此刻正垂着眼,没搞懂谢枕鹤怎么沉默这么久,心有戚戚然。
正当她腹诽谢枕鹤怎么这般难哄,思考如何让他消气时——
一个粗暴狂热的吻压上了宁萱儿的唇瓣。
谢枕鹤发了疯一般激烈地啃舔着宁萱儿,双手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中拥,仿若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中。
宁萱儿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也将手放到了谢枕鹤的肩上,热情地回应着他,与他伸过来的舌尖互相交缠。
不知过了多久,谢枕鹤离开了她的唇。
宁萱儿双眼蒙着水雾,小口小口地呼着气,露出一小截殷红的舌尖。
谢枕鹤喉结滑动,长睫遮住幽深的眼底:“萱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还是想再确认。
确认这份爱意是否属于他,确认这份幸福是否真实。
宁萱儿扶着谢枕鹤的肩膀,唇上口脂已经被谢枕鹤吃得干干净净,掀起眼帘觑了谢枕鹤一眼,本想张口肯定他,脑袋却忽然闪过另一个念头。
宁萱儿的眼眸蓦地睁大,想到一会要说的话,脸颊不由得覆起一层酡红。
“句句不假,阿鹤也不必再担心我的真心。”
谢枕鹤眉梢微抬,与宁萱儿对上视线。
宁萱儿抿抿唇角,乌亮大眼闪着羞涩的光:“因为,我心悦你。”
谢枕鹤身躯倏地绷紧,神情有些无措,又有些讶然。
“萱儿,你说什么?”
宁萱儿步步紧逼,踮起脚在谢枕鹤眉心朱砂落下一吻,黏黏糊糊道:“我心悦你。”
谢枕鹤仍是那副被雷劈中的模样,不断地重复着:“你说……什么?”
宁萱儿的脸已经红成了一个大番茄,怀疑谢枕鹤是故意的,扯着他的耳朵大声喊道:“我说,我心悦你,我心悦你,我心悦你!”
“听到了没!”
谢枕鹤被喜悦冲昏了、击溃了,猛地将宁萱儿拦腰抱起,便想往榻边走,做些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
宁萱儿见自己占了上风了,便开始得了便宜就卖乖。
“等等!”
宁萱儿轻咳一声,严肃地板起一张脸。
谢枕鹤顿住,语气隐忍道:“萱儿……”
宁萱儿在谢枕鹤手臂上晃了晃脚,而后将裤腿撩起一小角,露出白皙的脚腕,和其上戴着的金链。
宁萱儿扬扬眉毛,两只手挂在谢枕鹤脖子上,佯怒道:“还不给我解开?”
谢枕鹤垂下眼皮,唇角撩起:“我险些忘了,真是该死。”
“只是……这解开金链的玉钥不知被为夫放去了哪里,夫人不如帮我找一找?”
谢枕鹤将宁萱儿放在了呈着合卺酒的那张木桌上,而后敞开手臂,戏谑狡黠地眯眼看她。
宁萱儿先是被他称呼羞得一愣,而后见谢枕鹤这个样子,心脏跳得更加的快。
“你你你,什么意思?”
谢枕鹤好像真的以为宁萱儿不懂,闻言开始解自己的衣带,露出一小块泛着莹泽的颈间肌肤,而后牵起宁萱儿的手,让她的掌心覆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宁萱儿仿佛碰到滚烫的热水一般一激灵,猛地想缩回手,却被谢枕鹤牢牢按住了腕骨。
“萱儿不想找玉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