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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嵘回府时,司锦又在窗台边的鸟笼前。
她乖巧的没有离府,似乎是让人心情不错的事,可她的注意力完全落在那只小鸟上,又一次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便令人感到不快了。
只是当萧嵘走近后才发现,小白的鸟笼门大开着,正面朝向窗外,似要让它畅通无阻地飞离。
萧嵘停下脚步,神情莫测地看着正在鸟笼边缘试探的小鸟。
司锦像是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就此回过头来。
“你回来了。”
她很快又注意到萧嵘的目光,连忙起身炫耀似的道:“崇云,你看,今日我给小白打开鸟笼,但它竟然没有飞走呢。”
萧嵘沉默地迈步走近,面上分明没什么情绪,偏那双眼睛却是一眼就将刚探出一只爪子的小鸟吓回了笼子里。
司锦一愣:“你吓唬它干什么呀!”
萧嵘毫无歉意,只淡淡地收回眼神:“看来它很喜欢你。”
司锦无奈,伸手轻推了他一下,转而明显表态地向鸟笼靠近了些,像是要偏向小鸟。
“你莫不是连只小鸟的醋都要吃?”
萧嵘伸臂就把人给捞了回来:“谁让你总是看它。”
司锦不由讶异,待在萧嵘怀里上下将他打量一瞬,他莫不是说真的?
真有人连小鸟的醋都吃吗?
不过除去萧嵘小心眼的话语,司锦却是觉得他今日好像心情不错似的。
虽然他脸上并无笑意,但她就是感觉到了。
可是她分明还在听过兰心和秋芽说完他父母的事后,在屋中想了许久待他回来要如何安抚他低落的情绪。
无论是那些曾经沉重的过往,还是如今令人痛心的现状。
正如萧嵘所说的那样,他的父亲离世了,母亲或许也很快就要离开他了。
司锦即使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记忆,也在心里真切地疼惜遭受这一切的萧嵘。
她想,以往的自己应当也是这样的心情。
只是她不知自己那时是如何做的。
可现在,萧嵘一副心情甚好的样子,让她那点疼惜霎时又无处安放了。
萧嵘或许是会读心术,亦或是司锦的心思总是藏不住的写在脸上。
司锦未将心中所想道出,却已是被他洞悉。
“我并不在意那些事,你也不必因其忧心扰神。”
司锦感到几分挫败,这种事怎么可能有人不在意,眼下却反倒成了萧嵘在宽慰她了。
她沉默片刻后,还是道:“可你原本打算在南郊多待几日,如今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关系吗?”
“嗯,我在那待着也并不能让情况有任何好转,更因我与生父有所相似的容貌,她不见到我或许情绪还能稳定一些。”
司锦听得心里更难受了。
她止不住面上情绪变化,想说些什么,又担忧越是提及此事就越是戳痛萧嵘的伤疤,可若什么都不说,又显得太过漠视。
突然听闻萧嵘一声轻笑:“不是已经察觉到我今日心情不错了,怎还苦着一张脸?”
司锦怔了怔,微扬着头看他:“你莫不是当真有读心术,我想什么你都知晓?”
萧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若真是如此便好了。”
侵入她的脑海,掌控她的思绪。
能够知晓她心中全部所想。
司锦眨了下眼,眸中看着萧嵘面上神情好似越发愉悦了似的。
她终是忍不住问:“今日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没有。”萧嵘伸手捧住司锦的脸,“与你无关的事,在我这算不上任何好事。”
司锦眸光一颤。
这时候他还不忘肉麻。
萧嵘好像又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但也丝毫没有要做解释和改正,反倒直接低头去含她的唇。
司锦唇上一热,还来不及反应,嘴唇就被萧嵘湿软的舌头舔了一周,像是
在邀她开门,让他探进里面,搅得天翻地覆。
她霎时有些哭笑不得,对他的那些担忧和心疼也暂且提不上劲了。
或许的确不应再多提此事,他听得越多心里越难受吧。
司锦不再想着怎么蹩脚地安慰他了,但也不打算和他意乱情迷吻作一团。
青天白日的,萧嵘一向吻起来就收不住。
是他自己不要她安慰的,她也不需要因此纵容他了。
司锦偏头躲开,还伸手掰开捧在自己脸颊上的大掌。
又是那般轻而易举就被她解开的缠绕。
但很快,那只大掌就跑到了她的后颈。
她扭了扭脖子,甩掉他的手,腰侧就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司锦当真是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怪:“我有没有说过你好像长在坚墙上的藤曼,缠缠绕绕的,怎么都摆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