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冉采的电话,她打开门,冉采双手合十:“时好宝贝,抱歉抱歉,迟到了迟到了。”
“约在我家,我连出门都不用,有什么好抱歉的。”说着,给她拿了双拖鞋,关上门。
冉采一边换鞋一边义愤填膺道:“你不知道,我就低头玩了会儿手机,那司机大叔居然悄摸带着我绕路,我真的服了,比我平时过来贵了二三十,兜了多大个圈子!”
“关键还是没法掉头,我真的服了,抢钱就抢钱,别浪费我时间啊。”
“别气了,我点了奶茶哦。”祝时好领着她往客厅走,“我可没等你,先喝了啊。”
“啊啊啊,爱你时好。”冉采将提着的袋子递给她,“这是给你带的舒芙蕾。”
两人靠在沙发上,喝着奶茶,吃着舒芙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记得许哥生日就在冯赞后面点儿,是不是快到了?”
唇角勾起来,祝时好笑着点点头:“嗯,下周一。”
冉采便问她:“他打算怎么过?”
回想着前几天问他,他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过,懒得过,一大群人闹哄哄的,烦。”他说这话时,还适时皱皱眉,似乎光是想起来就已经被烦到。
祝时好坐在他侧面:“亭姨和谈叔回来吗?”
谈知许摇头:“应该回不来,年前忙着呢,很多事现在不敲定就得等年后了,还有这样那样的论坛座谈。”
好像从高中起这样就是常态了。
她抿抿唇,心里
有些难过,倾身伸出手臂,手在他头上揉了揉。
谈知许扭头看着她,很多年以前她也是这副表情,不会去说许亭他们不对,只是摸摸他头无声地安慰她。
每一次他都没拒绝,也不说话,默默接受她的慰藉。从没告诉她,其实他并不是很在意,生日对他而言除了表明长大一岁外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不,或许也还是有的。
在这一天,祝时好会花最多的时间在他身上,陪着他吃蛋糕,给他准备礼物,最重要的是,在这一天,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她的高兴,她总是笑得很好看。
抬手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轻按,谈知许垂眼看着,语气淡淡。
“那天你陪我。”
其他人都不必要,都没有关系,但祝时好必须在。
在这个问题上,她并没有故意跟他作对,甚至不会开玩笑。
被捏着的手也不收回,祝时好望着他,认真至极:“好,我陪你呀。”
“时好,时好?”
一只手在眼前晃动。
“啊?”她回神,喝了口奶茶,“走神了,你说什么?”
冉采重复了遍:“我问许哥生日过不过、怎么过?”
“不过。”祝时好摇摇头。
至于谈知许说让她陪着就行这种话,她当然不会说。
闻言,冉采耸耸肩,摊开一只手,表示一点儿都不意外:“许哥还是不爱过生日,按照规律,去年过了今年不过,明年该过了。”
“去年明明是你们先斩后奏,骗人去了还拉礼花。”
想起彩带挂了谈知许一头一肩膀都是,不怎么高兴却因为理解大家好意只好强压着火而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祝时好忍不住提醒了句:“以后别这样,他不喜欢弄他一身。”
冉采翻了个白眼:“还要你说?就他当时那脸色,我们后面几分钟都没人敢说话好吧。”是正儿八经眼珠子极速乱转都一声不敢吭。
“以前也不知道许哥还有点洁癖强迫症,雷头上洒礼花彩带啊。”她一脸幽怨。
可能是有一点点吧。
祝时好想了想:“他小时候海洋球沙子这类的都不玩,也不喜欢别人摸他头。”
不过其实还好啦,并不算多龟毛的人。
两人有一阵子没见了,哪怕微信上有聊天有视频,但跟朋友面对面聊天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总有很多事可以说,比如“别自”店里来的奇葩顾客,比如冉采班上居然有人用英文写情书被班主任拿到她办公室,她一边看一边心里直呼高中生六六六,年轻的老师将同学叫来给他讲了讲错误的语法。
四点多点儿的时候,祝时好去换衣服化妆,冉采没跟着去,而是找了个综艺看着顺便补了个妆。
等祝时好再次出现在客厅,冉采“哇哇”个不停。
围着她转了两圈儿,被惊艳了一脸:“时好宝贝,真好看,你就该这么穿,谁看了不说一声绝世大美女。”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祝时好抬手半掩着唇笑起来。
这一笑,更好看了啊。
“都不算夸,哪里还会夸张了。”冉采一脸不认同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目光下移,抬手摸了把她胸,目露歆羡,“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兼具瘦和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