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太多来自于谈知许的优待,也能轻而易举分辨出他的情绪。
“知许,知许。”
不知道要说什么怎么说,她只能有些呆傻地唤了两声他的名字。
谈知许摸摸她的脸,放缓了声音,有种哄她的感觉。
“我是在给我们结婚降低难度,时好,你就当帮帮我。”
明明就是她得了便宜,他却还说帮帮他。
祝时好轻轻“嗯”了声,双臂换上他的脖颈,侧脸贴上他:“我也想。”
这三个月以来关于结婚的想法比过去加起来都多,唯一能够跟这样的频次相提并论的,怕只有少女时期那份无始无终的情书。
可那时候是幻想,而这时候,她再如何想都再恰当不过。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笑,喉咙的振动都似乎从贴着的耳廓传递而来,惹得她灵魂也跟着轻颤。
祝时好只感觉身体一轻,离地感让她本能地将人搂紧,箍在腰上的大掌托在臀下,她几乎条件反射抬起腿挂在他身上。
谈知许用抱小孩似的姿势面对面将她抱起上楼。
“交给我就好,你只用快乐就好。”
或许是今晚毫无防备地被当众宣告,虽意外但是也足够令他们欢欣,没有人不想向亲友宣誓他们的爱情,谈知许格外激动,薄薄汗湿的身体相贴,滑腻中尽是动情的气息。
他目光幽深,情与欲与爱,沉甸甸压在眸中,而祝时好随着浪起伏,如同春水洗濯后摇曳不停的花枝。
“看着我,时好。”
她大脑已然有几分停转,闻言便望着他。
其实她本来也似乎是看着他的,只是微微失焦的目光上下晃动着,此刻凝神看向他。
视线交缠,亦如两人。
“时好,你爱谁?”
这大概是他们“非常规”开始的后遗症,他常常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
回答过无数次了,祝时好从来没有不耐烦和敷衍,哪怕是在之前好友的禁忌关系里。
或者说,那时候她也庆幸于还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明目张胆地告诉他。
“爱你,我爱知许。”
现在,她终于可以将自欺欺人般遗忘在岁月里的话说出来,说给这么多年来爱意的唯一收信人。
他压下身来,同她唇舌缠绵,然后向下延续,在她胸口的那粒小小的痣上啃咬。芬芳的花在惹他采撷,水润晶莹,美不胜收。
几番云雨,无论是空气还是人都变得湿漉漉的。
等谈知许替两人收拾好从卫生间出来,祝时好缩在他怀里都似乎犹能闻到那股靡靡的味儿。
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心理作用。
抱着她在怀里,谈知许下巴蹭着她的额头。
腰背处轻轻拍哄的大掌让她睡意来的很快,迷迷糊糊间,祝时好感觉到温软的触感印上前额。
“早知道你不会被吓跑的话,时好,我一定好好追你。”
眼睫颤了两下,困意浓浓,还是没能掀起眼皮,她细细地应了声,最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谈知许顿了下,嘴角提起,复而又吻了她一下,拥着她闭上眼。
一夜好眠。
祝岁宜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周天的晚上,快十点钟了。
“嗯?接的这么快?我还怕这时间不合适呢。”
这语气,听着就贼眉鼠眼的。
祝时好趴在床上,望了眼卫生间多少有些心虚:“少来。”
祝岁宜同样坐在床上,看眼儿童拼接床上的嘉嘉,伸手撸了把她额前的头发,摸摸脖子后面:“在哪儿?还在华庭?”
卡了两秒,祝时好诚实道:“在深逸。”
把嘉嘉的睡袋拉链放下来点儿,被子盖着肚子,露出四肢。
祝岁宜哼了声:“说起来,其实我之前每次去瑞里找你你都跟知许一起是吧?我就说呢,每个垃圾桶都是空的。”
她这一天越想证据越多。
祝时好皱皱鼻子,没好承认,于是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但没有否认反驳的态度表现得很明显了。
说到这里,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这一次,祝岁宜抓住了。
她动作一顿,收回手,瞪大眼不可思议道:“祝时好,你老实说,当初根本不
是什么被看到密码吧,你是怕被我们捉到床上吧!”
一时不察,被水呛到了,匆忙咽下去,然后就是一阵咳嗽声。
二三十年亲姐妹,谁不了解谁。
祝岁宜从这反应里发现真相,紧接着灵感一上来便举一反三。
“所以,那个003到底是谁?”
她现在深深怀疑并不是她们母亲柳如茵女士。
咳嗽声过后,一阵沉默。
“好的,我明白了。”祝岁宜翻了个白眼,语调阴阳怪气,“好好好,祝时好,你可真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