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就去做,其他的一切他都不需要考虑。
连对自己都如此肆意妄为,又怎么可能将苏悦薇看得太重,爱情不过是生活小小的一部分,与太多东西都不足以相提并论。
“爸妈身体健康事业蒸蒸日上,家里也是财运亨通,并没有需要我关注的,我只关乎自己的想法,如果一定有一个例外的话,是你。”
那些年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每一帧都清晰弥新。
谈知许看着她,目光专注:“时好,我太习惯有你了,只有你让我操心,只有你可以重过最自我的谈知许。”
可以说是习惯,也是青梅竹马似友似亲的感情绵延。
他的剖白字字铿锵,直直敲入心里。
被宠爱的人总是恃宠而骄,祝时好第一次提起那件事,展现出来心底的计较。
“可是你当时还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了。”
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委屈,看得他似乎在心口泛起疼。
几乎瞬间,谈知许就想了起来,就那唯一的一次,令他懊悔至今。
他喉咙干到紧涩,说话也变得艰涩。
“我回去找过你,可是你已经走了,我顺着路找你,也没有找到。”
祝时好朝他倒去,额头抵在他锁骨上:“我难受,走另一个方向买奶茶去了。”
谈知许一手搂着她,一手抚着她的背,没说他为什么是寻的那方向,就像祝时好没提苏悦薇那时做作的奚落嘲讽。
不管是当时,还是这些年,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或者说他们都很默契地回避了这个事情。
直到今天,终于因为这个事情而哭出来的祝时好,终于承认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为了谈知许丢下她而耿耿于怀。
可是,原来谈知许走了一截又回去找了她,原来他并没有真的丢下她。
“对不起。”
他只是道歉,没有再去解释,再多的理由都无法抹去事实,谈知许心里只是歉疚和自责。
祝时好摇摇头。
这么多年都没能放下的事,在得到他的回答和道歉的那一刻,就已然释怀了。
她想要不过是听到谈知许说他不是故意的,那声道歉就是对她的委屈最好的宽慰。
如此,她依旧可以告诉自己,这二十七年的生命里,谈知许仍然从没丢下过她。
两人就安安静静地抱了会儿,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惊醒了暴风雨后安然的温情。
祝时好从他怀里抬起头,还有点鼻音:“你的我的啊?”
手机亮起来。
“我的。”
谈知许松开她,循着声音在身侧拿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按了接听。
阿冬面对办公室紧闭的门,背过身看着忙碌的大家,一脸疑惑:“谈哥,你在哪儿啊,还没回来吗?我看都回来了啊。”
“回家了。”起身在茶几上顺带扯了两张纸,谈知许此刻不想跟其他任何人多说一个字,“挂了,有事明天说。”
这倒是没什么紧要事,阿冬没有多问,一边点头一边回工位:“好,许哥拜……”
一声淡淡的“嗯”传来,打断他的下一秒电话就挂了。
“……”
阿冬挠挠头,困惑不已:“今天怎么比平时更无情。”
当然是因为,情都涌向了某个人。
见他挂了电话,祝时好问道:“公司吗,是不是耽误你事了?”
“没有,忙完了。”谈知许在她身边坐下,“不光没耽误,还解决了我人生大事。”
捏着纸巾放到她鼻子下:“用力,不觉得鼻子堵吗?”
“堵啊。”她含糊回答了句,才就着他手擤鼻涕。
谈知许一点儿不嫌弃,表情纹丝不动,用另一张纸给她轻轻擦了下,一起扔进垃圾桶。
祝时好此时脑子还并没有很灵光,傻乎乎地重复道:“人生大事?”
谈知许慢悠悠转回头,撩起眼皮的动作跟放慢了似的,但就莫名很有种威胁感,语调轻缓,字字清晰。
“感情和□□都给你了,也是两情相悦了,这种情况下你还不准备对我负责的话,已经不仅仅算是白嫖了。”
“祝时好,这么渣女是不行的。”
祝时好:“??”
我说什么了,你就这么一大串,帽子一扣扣俩。
缓了下,她瞪大眼睛,超级不服气:“不是,我怎么了,你就这么急急忙忙给我扣帽子?周先生诚不欺我,人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谈知许勾起唇,顺势问她:“那你会打算白嫖我渣我吗?”
祝时好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如果会呢?”
对她的神情动作和把戏了如指掌,心知她在皮,但谈知许还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目光固定在自己脸上,压低声音显得深沉又极具压迫感,他回答得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