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来就不喜欢我的……”
“是不是会更不喜欢我?”
“怎么办呢许易水。”
“救救我吧……许易水……”
“许易水。”
“许易水,你抱抱我好不好?”
“不会。”许易水微微弯下身,将怀里的苏拂苓环住。
“没有。”
“不是的。”
“不——”原本只是近乎呢喃的声音,终于压抑不住地崩溃,苏拂苓大声地哭了出来,“脏了——!”
“脏了,许易水!”
“好脏啊——!”
“啊啊啊啊啊!”
“许易水……”
“我好疼……”
一只手轻轻拍在背上,许易水的另一只手,捋过苏拂苓乱糟糟的头发,绕到耳侧,最后落在脸颊边。
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靠了靠,许易水擦掉了苏拂苓嘴角的血迹。”
“很干净。”
苏拂苓。
试拂铁衣如雪色,只将千载苓为君。
你不知道。
你是梅枝雪,天上月。
永远流光相皎洁。
“干净……”苏拂苓喃喃着,抬起头。
灰白的眼望向身前的人:
“许易水。”
“你亲亲我,好不好?”
似乎终于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终于明白了佐证,终于找到了解药。
“对!”
苏拂苓绝望的脸上焕发出了某种强烈的渴求。
“许易水。”
“你亲亲我。”
“你亲亲我好不好?”
苏拂苓仰着头往上,极力地想要用自己的脸去触碰许易水的脸。
整个人摇摇晃晃。
仿佛下一秒就会坍塌。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扶住了苏拂苓的腰。
另一只从后脑勺下滑,带着一种莫名静谧的力量。
被那股暖阳晒过的稻谷香包裹着,苏拂苓的情绪终于稍微缓和了几分。
只是固执地仰着头,灰白的眼睛里,仿佛全是祈求。
救救我吧,许易水。
那双眼睛在说话。
“呼……”有轻缓的气息喷撒出来,吹拂在嫩白皮肤的细绒之上。
温凉的柔软触感,轻轻落在了额间。
苏拂苓微微怔愣住,像是不确定一般。
许易水的手还在她的身后,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后颈。
紧接着,是鼻梁。
眼窝。
脸颊。
像是虔诚的信徒。
可是。
苏拂苓的眼里染上仓惶:
“你为什么不亲我的——”
只是嘴字还没有说出口,唇上便被轻轻碰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但苏拂苓感觉到了。
拥抱与亲吻。
是爱人不需要言说的另一种语言,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着最为神奇的力量。
苏拂苓彻底静了下来。
许易水闭了闭眼,又睁开。
再一次主动地将苏拂苓抱紧。
苏拂苓眨着眼,脸上的泪痕慢慢干涸。
爱人的怀抱,是独属于成年人的母亲的子宫。
它给人绝对的安全感,绝对的安心感。
重塑。
又重生。
“我,我想洗澡。”
“好。”
第44章 她也才只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
“小七?”
“许易水。”
“老许!”
上午刚吃了早饭,许易水正在洗碗,季翠翠和蕊香两口子便过来了。
看她们的神情,过来的原因并不难猜。
但许易水还是问了一句:“怎么过来了?”
村里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天下午,张家用驴车把贾真送回家,鲁村长又去请了马拐子过来,老赖头砍柴把腿摔断了的消息便在村里不胫而走。
这是明面上的。
背地里的风言风语,是老赖头断腿和许家的那个瞎子新媳妇有关。
听阿娘王蔓红说起这事儿,蕊香和季翠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担心得不行。
蕊香当即就从屋里拿了鸡蛋,要来看苏七:“昨天下午人还好好的!”
“我,我当时就应该陪着她一起等许易水回来才对!”
有许多事都是这样,不能回头看,不然就会发现,很多命运的捉弄本可以避免。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你等等!”
王蔓红喊住了蕊香,又对季翠翠道:“缸里还有昨天下午你小姨送来的鱼,你抓两条,给许易水送过去。”
“看看情况,安慰安慰,但话别说太明显了,知道吗?”
事儿怕是不小,别好心办了坏事,往别人伤口上撒盐巴。
“嗯嗯!”季翠翠显然也知道事情的严肃性,赶忙点了点头。
所以,当许易水问她的时候,季翠翠只是抬起右手晃了晃,脸上带着笑:“我小姨她们在河里下的网抓了鱼,给我们家送了好几条。”
“吃不完了都,就想着也给你送两条过来,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