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烛光落在银色的镜面上,就泛起了寒光,看上去有些冷。
但当苏拂苓出现在镜面里时,便骤然成了另一副模样。
那样的场面,是无论如何也冷不起来了。
反而是银光撒在她的麦色肌肤上,让她都白了几分。
苏拂苓更是不用说了,真真化成了羊脂玉。
只是这玉有些过分的。
温。
软。
香。
滑。
作为金枝玉叶的七殿下,苏拂苓还真会,便是看那些宴席歌舞,耳濡目染,也记下了几个动作。
所以在许易水深望着她时,苏拂苓还真拖着软塌塌的身体,给她舞了一小段。
银镜里的人,全身只有瀑布般垂落及膝的乌发遮挡,白皙的腰臀若隐若现,轻盈的脚步动得很慢,却也很美。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
所以许易水在苏拂苓的身后站定,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间,还要用唇舌反目磨蹭她的侧颈。
她还是颤抖起来最漂亮。
“看镜子。”许易水的声音很轻柔。
却强势地不允许苏拂苓歪头,不允许苏拂苓闭眼,只让她看镜子。
不止是苏拂苓小看许易水了,她似乎也小看苏拂苓了。
反应和动作都大道没边,她以为是到极限了,苏拂苓却总能给她惊喜。
竟然还能跳舞,是她不够努力了。
失职失职。
两个人好像变成了四个人,身影交缠在一起,成了令人脸红心跳,血脉偾张的又一副屏风画卷。
哦,那是双生的她们。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看其他地方。
要看镜子里。
低头不能看见的地方,都在抬眼的半壁银镜中,被展现得细致入微。
所以要看镜子。
看镜子里的人每一个极细小的表情变化,看她贝齿探出咬住下唇,看她眼神飘忽迷离混沌,看她眉头微蹙的陶醉神情。
看她的羞耻与兴奋。
看她身体渐渐瘫软,只有依靠着她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
镜子会忠实地映照出她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种神情、每一点反应。
很奇怪,这样赤罗罗的亲密让苏拂苓几乎不敢直视,可她又无法移开自己的眼。
慢慢的,许易水才发现,镜子,还是要贴上去才好看。
在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时候,许易水不再支撑苏拂苓,而是伸手去触摸镜面。
那镜子实在太细腻光滑了,人影也惟妙惟肖,苏拂苓就只能看着她的手在镜面上游移,明明是在一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却不是自己。
明明身体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心里却犹如山洪过境,巨浪滔天。
许易水的浓重的呼吸喷洒在镜面上,银色的镜子在极小的范围罩上了一层细密朦胧的雾气。
这雾气却好像凝结在了苏拂苓身上,使得她震颤连连。
许易水才是那个真正的妖精!
这些狐媚子手段,她简直就是浑然天成!!!
看看镜子里的许易水,再看看镜子里的她,多么惨烈的对比!
又一次。
晕过去前,苏拂苓在心里为自己愤愤叫屈。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落在金殿上的时候,细碎的琉璃瓦每一片都像是宝石打磨成的,十分耀眼。
而当太阳升到半空,变得炽热而浓烈时,金殿的影子就消失了,变得有些神圣起来。
其实最好看的,还是太阳西沉的时候,当檐角的最后一抹光消失的时候,再是耀眼,再是神圣的金殿,都要一并被拉入混沌里。
就像殿里的两个人。
管她是天高还是地阔,管她是北雁还是南雀,管她是皇帝还是农女,管她是醒着还是晕了。
都要一并被拉近欢愉快乐里。
有人感叹,这就是扶桑叶的威力吗?
真的只有扶桑叶么。
到底是因为什么,可能只有那两个人最清楚。
也可能,那两个人也不清楚。
就是纯粹的,遵从本心。
等第七幅屏风画勉强完成的时候,许易水将她被用红色小衣绑起来的双手解开。
绿洲碧水似得苏拂苓,这会儿像是已经被炙热烘烤干后的沙漠了。
仅有的水源被许易水占据,她是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
嗓子干哑得像被砂纸反复摩擦过,想发出声音,都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
浑身都又酸又软。
“不……”
许易水解衣服的时候,苏拂苓还在不安地发声,只是太过微弱。
“要、要死了……”
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死了。
她认输。
她错了。
然而,许易水侧脸侧身,也不知是在看外面的天色还是在看其他什么东西,给了她一个令人绝望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