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朱无视早早的来到城隍庙,等着钟雪霞,却迟迟不见钟雪霞的身影。子时已过,朱无视焦急的打量着四周,一个黑影闪过,朱无视冲了出去,跟着黑影一直来到湖边,朱无视四处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朱无视回过身,借着月光,发现树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朱无视慢慢的走过去,月光反射在湖面上,朱无视拿起树上的髪带,觉得心里凉了半截,湖面上飘着朱无视送给钟雪霞的包裹和伞,朱无视想了想,抛下包裹,跳下湖,四处搜索着,却看不到钟雪霞的身影。朱无视站在湖边,大声喊着:“雪霞,你在哪里,雪霞!”
远处的飞鸟扑啦啦的飞了起来,朱无视跪在湖边:“为什么,为什么,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连雪霞的尸首都不肯给我么!你,你算什么老天,你凭什么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你有什么资格做老天,坏人逍遥法外,好人却死了一次又一次,你究竟想要我怎样,你说啊!老天,我告诉你,我不怕你~我不信命,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不信我斗不过你,我不信你可以带走雪霞,雪霞不会死,我会找到她,我一定会!”朱无视在城隍庙等了一宿,依旧见不到钟雪霞。
朱无视拖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宫,张可颐迎了出来:“五哥,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你怎么了?”朱无视摇摇头:“没,没什么,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出去吧。”
张可颐道:“你答应姑父的话,都不作数了吗?”朱无视想了想:“留在这儿也行,我没心情搭理你,你自己随便坐吧。”
说着,径直走回自己的卧房,躺了下去,朱无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可是,钟雪霞的音容笑貌依旧浮现在自己的面前,朱无视越想越乱,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张可颐走进来,慢慢的扯开朱无视的被子,朱无视满是泪水,看着张可颐。
张可颐道:“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朱无视坐起来,接过信,只见上面写着:“钟雪霞死于非命,想要尸体,今晚子时,西郊树林。”朱无视道:“谁送来的?“张可颐摇摇头:”不知道,是,是一支箭射进来的,当时吓死我了。”
朱无视想了想:“会是谁,大哥已经死了,还有谁会这么恨我,要杀了雪霞?”张可颐道:“不管是谁,都要去看看,总不能,要雪霞做孤魂野鬼吧?”朱无视点点头:“谢谢你~”张可颐笑笑:“你是我夫君,何必那么客气。”
子时过,朱无视来到西郊,却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只见远处有一座新坟,朱无视走过去,发现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钟雪霞之墓。朱无视摇着头,跪在坟前,张可颐慢慢的走了过来:“五哥。”朱无视想了想,伸出双手,开始挖起来,血和着沙土,扬了起来,朱无视不管自己的双手,使劲的挖着。
不多时,一个棺木出现在二人的眼前,朱无视咽了一口吐沫,使劲的抹开周围的泥土,深呼了一口气,一使劲,推开了棺木,朱无视朝棺木里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不做声。张可颐走了过去,看了看,捂住了嘴巴。
☆、第 52 章
棺材里躺着一只被剥了皮的狗,朱无视跪在地上:“究竟是谁,竟然这么耍我,如果雪霞没死,她又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不愿意来,还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正想着,一只飞镖飞了出来,朱无视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护住张可颐:“谁,出来!”两个黑衣人走了出来:“朱无视,受死吧!”
朱无视道:“你们是什么人?”两个黑衣人笑笑,不做声,冲着朱无视奔过来。朱无视推开张可颐,迎了上去,两个黑衣人很熟悉朱无视的套路,处处抵制朱无视的进攻,这时,又一个黑衣人闪了出来,对准朱无视的后心窝就是一剑,张可颐大喊一声:“五哥!”
扑了上去,剑稳稳的插在张可颐的胸膛上,朱无视一回身,折断了那柄剑,给了黑衣人一掌,黑衣人一个翻身,逃走了,刚开始的两个黑衣人又奔了上来,朱无视捡起地上的短剑,一个回身,抓住黑衣人,狠狠的刺进他的脖子。黑衣人倒地一阵抽搐,死了。
朱无视扯下他的面纱,愣住了,不是别人,正是朱佑极,另一个黑衣人一看势头不对,放了一颗烟幕弹,逃走了。朱无视撇下断剑,扶住张可颐:“可颐,你怎么样?”张可颐大口大口的吐着血:“五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朱无视抱起张可颐:“不会的,你不会有事儿的,你不能有事儿。”说着,抱起张可颐,跑了起来。
朱无视找到郎中,郎中为张可颐拔出剑,上了药,朱无视问道:“大夫,怎么样?”郎中笑了笑:“没什么大碍,没刺中心脏,死不了,不过,毕竟是个姑娘家,以后,多多照顾她才是。”朱无视点点头:“多谢。”张可颐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五哥~”朱无视坐在张可颐的身边:“可颐,觉得怎么样?”
张可颐虚弱的笑笑:“我还以为,我死了呢。”朱无视道:“不许说傻话,你真傻,干嘛要替我挡那一剑?”张可颐笑着:“因为,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出事。”朱无视道:“别这样,是我欠你的,对不起。”张可颐紧紧的抓住朱无视的手:“五哥,我们以后,好好的生活,好不好?”朱无视点点头:“嗯。”
张可颐道:“那些黑衣人是谁啊?”朱无视道:“是二哥,我杀了他。”张可颐瞪大了眼睛“二哥,怎么会这样?”朱无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父皇说。”张可颐靠在朱无视的怀里:“五哥,我好怕。”朱无视轻轻的拍拍张可颐的头:“没事儿,我会负责的。”
朱无视照顾张可颐,在宫外养伤,朱佑樘告诉朱见深,朱佑极死在了朱无视的剑下。朱见深得知朱佑极惨死,吐了一大口的血,不禁病情加重。朱见深召来朱佑樘,道:“你,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朕什么,以后,要好好的,辅佐无视,朕的诏书,在,在这里,把朕的玉玺拿来,朕,真要盖印。”
朱佑樘拿出诏书,看了看,上面写着:“传位与五皇子。”朱佑樘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一份诏书:“父皇,您不是疼我么?这份诏书,是儿臣草拟的,只差您的玉玺了,只要您盖上,就万事大全了。”朱见深挣扎的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朱佑樘的名字。朱见深抓住朱佑樘的手:“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朱佑樘抓住朱见深的手,拿起玉玺,盖了上去。朱见深道:“你,你谋权篡位~”朱佑樘笑笑:“父皇,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点儿好处呢?五弟心里只有钟雪霞,怎么会好好的打点江山呢?江山给了他,也是浪费,倒不如,让我替你打点,我保证,会国泰民安!”
朱见深还想说什么,只觉得胸口一闷,一口痰卡在嗓子里,等着两眼,咽了气。朱佑樘看了看,点起蜡烛,烧了朱见深的诏书。
朱见深驾崩的消息,传遍了全国,朱无视带着张可颐回到宫里,朱无视跪在地上,冲着朱见深的棺木:“父皇,儿臣,来迟了!”朱佑樘扶起朱无视:“五弟,父皇咽气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你,只可惜,你没回来。”
朱无视皱着眉头:“因为可颐受了伤,所以,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朱佑樘轻轻的拍了拍朱无视的肩膀,李贤走了出来,道:“先皇遗旨!”众人跪在地上,李贤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知时日无多,特立此诏,三皇子朱佑樘人品尚佳,治国有方,今传位于三皇子,望诸臣提携,出谋划策,不遗余力,助其统领江山,维护我大明江山。”
众人跪拜接旨,朱佑樘站起身,李贤拿出龙袍,披在朱佑樘的身上。众人跪拜:”新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无视跪在地上,顿觉自责,觉得自己很不孝,没能送朱见深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