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唐斯一只脚都迈出门去,倏地又收回来——
“这个是?”
椅子上放了个小纸袋,唐斯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个东西,大概率是那个女人的。
既然是她落下的,那自己看看也没什么吧?
手指挑开袋子,里面除了一个未拆封的包装盒,还有一张票据,上面虽然没有署名,但却有电话跟地址。
这要是被‘有心人’捡到还了得?
唐斯扭头想走,嘴里嘀咕——就算被坏人捡到,骚扰到你家,也是你自己粗心大意!
关我屁事?
可还没走出去两步,唐斯又转身回来,拎起袋子往怀里一揣。
算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
此时,京北正值隆冬,唐斯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外边一圈毛把她的脸藏得严严实实,勉强露出两只眼睛看路,圆滚滚的杏仁眼..左瞧瞧右瞄瞄,在晨光熹微的天际下,仿佛昨夜遗漏的两颗亮星。
...
...
京北国际机场
雾蒙蒙的天气终于放晴,盛宁端着一杯咖啡来到头等舱自己的座位,拉开遮光板,宽阔的机场平地一览无余。
这趟航班是飞往安岛的,一个华人遍地的邻国小岛。
盛宁边看风景边喝咖啡,哪怕是松弛状态,人坐在椅子上,后背也还是挺直不弯。
衣扣系到最上面一颗,长发垂直的披在肩上,黑色大衣外套褶皱不起,以及随身携带的电脑包,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来办公的,但实际上她只是来参加婚礼。
她不喜欢有仪式感的出行,平平淡淡的来,简简单单的走,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像她的穿着,通身黑灰色调,既在掌控之中又永远不会出格。
掏出手机看见好友兼合伙人的况厘给她发了条消息——
「京北之旅如何?可有美妙的夜晚?」
这消息早都发了,只不过盛宁现在才收到,机场附近的信号时好时坏。
「没有」
小圈一直在后面加载中断,信号又失灵了。
盛宁将手机锁屏,随即皱了皱眉,脑子里闪过那个叫唐斯的女孩,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子?敢在酒吧对一个陌生人骚扰?是了,盛宁把唐斯的行为定义成骚扰,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又是喝醉酒的状态,就昨天那个情况自己绝对会打电话报警。
这会儿撩开袖子,手背两道抓烂的指甲印刺眼的紧,盛宁眉头皱的更深,好心好意把她领回酒店,转头就跟自己撒酒疯,要不是自己躲得快,被抓烂的就是自己的脸。
她倒是舒服睡到自然醒,自己却在椅子上凑合了一宿,到现在还腰酸背痛。
盛宁不是个会斤斤计较的人,她做不到把一个醉酒的女孩丢在酒吧,这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但心情也的确算不上多好,毕竟一句谢谢没落到还被抓烂了手,换谁心里都堵。
不过...那人恐怕也好不到哪去?昨天晚上自己收拾她的时候,手上也没省劲儿。
反正自己不好过,她也别想好到哪去。
喝了口咖啡,盛宁扯下袖子遮住手背上的指甲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神情并不友好——
呵。
别再让我遇见你。
第2章 玩这么花?斯文败类!
机场人不多,不年不节的点谁没事干往国外飞,当然,除了夕阳红老年团。
唐斯到的时候,旁边老年队正哄作一团跟导游换现金,那激动劲儿不亚于超市抢购免费鸡蛋。
“你说你妈真的不知道你去安岛的事儿?”林伊把行李箱递给唐斯。
“不知道吧。”
“那她的秘书为什么会给你订去安岛的机票?而且订的还是头等舱?”
“讨好我吧。”
林伊觉得唐斯在瞎说,一个秘书哪有这么大的权利,要没有唐斯她妈的点头,就这么瞎做主张,不怕马屁拍马腿上,工作不保吗?
“我觉得你对你妈有误解,你应该跟她好好谈谈。”
“我倒是想谈,是她看我不顺眼,我俩不能见面,一见面准吵翻天。”
“那你爸...”林伊刚起了个头,立马就收了声,“算了...这事儿你爸知道也没用。”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唐家在京北是个大户,不是因为人丁兴旺,纯粹就是有钱。
唐斯她外婆唐瑾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下海经商的人,从一个小小的地摊儿,一步步做成有门面的实体店,又从实体店转为批发加工厂,后来女承母业,自然就交到唐斯她妈唐柳颐的手里,凭着上一辈积攒下来的资金,唐柳颐继续做大做强,当初那个批发加工厂,现如今早成了京北数一数二的服装业龙头。
唐柳颐在公司说一不二,在家也一样,但凡是她拍板的事情,其余人就只有遵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