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我想活!只有你死了,所有东西就都是我的了,我就能活了...活了...”
整座屋子都回荡着打砸声,盛怀安从刚开始的还能动一动,到最后的一动都不动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
一扇紧闭的房门被悄悄地打开,盛明辉从里面坐着轮椅走了出来....
看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住,盛怀安的头被砸扁,面部四分五裂,脑浆也迸的到处都是...满地的血,轮椅滚上去都发粘。
老宅里炙热的空气,混合着弥漫的血腥味,比他失禁后的排泄物还要让人作呕。
盛明辉颤抖着声音——
“爸....”
——
三日后,安岛机场。
多日不见的沈秋澜和盛宁,此刻已经在候机室里准备登机。
“那些股票兑现的钱,妈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全都捐出去了。”沈秋澜说道:“捐给一个妇女儿童救助基金会,负责人我专门去联系过,是个靠得住的,这笔款的去向,她会定期跟我汇报。”
“嗯。”
这笔钱从一开始,不管是沈秋澜和盛宁都没想过真的拿,她们既然说过要彻彻底底脱离盛家,那盛家的一分一毫她们自然就不会动。
就在临上飞机的一刻,过安检口的时候,墙上的电子巨幕屏上滚动插播一条新闻——
盛家主事人盛怀安在家中惨死,凶手怀疑是盛家小儿子盛明耀,目前下落不明,大儿子盛明辉因受到惊吓出现精神失常症状,目前已送往就医,曾经号称百年盛家的一代传奇,宣告破产,盛家也一并不复存在。
不过,尚一点奇怪,盛怀安的尸体小腿一直到大腿处有残缺部分,残缺口经法医鉴定是由于人类牙齿咬过的齿痕。
“结束了。”沈秋澜说道。
“还没,盛明耀...”
沈秋澜拍了拍盛宁的肩膀——
“放心吧,他跑不掉的。”
...
盛怀安的尸体是在高温天气腐烂发臭后,臭味蔓延至主干道上,才被人报警发现的。
坊间传言,盛明辉既无人照料,也没有东西吃,警方到的时候他浑身都是排泄物的恶臭气味,但脸跟嘴上却沾满了血迹,据说...盛怀安小腿、大腿处残缺部分的齿痕对比是盛明辉。
这个世道人吃人都是天下奇闻,更何况是儿子吃老子,简直就匪夷所思,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那个齿痕却让人们深信不疑。
盛怀安视那根拐杖为权力的象征,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这根龙头拐杖下,而杀死他的是他最宠爱的小儿子盛明耀。
三十七年前,盛怀安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哈哈大笑——“他就叫明耀!明耀明耀,明日定能光宗耀祖!”
一场滑稽,唏嘘不已。
就在沈秋澜跟盛宁离开后的当天下午,警方在边境地带抓住了准备潜逃的盛明耀,说是有个知情者爆提供的线索,但知情者并没有透露身份信息。
——
京北度过了二月早春,迎来三月春光,路边枝头的小花,绽开花苞,吐露幽幽清香。
林伊站在窗户边,推开窗户,往外探了探身子,盯着楼下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好半天。
忽的转过身朝唐斯看去去——
“你确定不要理她吗?”
第60章 大晚上的浪给谁看?
唐斯腿上摊了本书坐在沙发里,一页一页的翻着,就跟没听见林伊的话一样,目不斜视,神情专注又认真。
从小都穿过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好朋友的关系,林伊要是不了解唐斯,那八成就没人了解她。
这个样子,多半是在硬撑着。
林伊探着身子又往楼底下看了眼,一个墨迹着,一个硬撑着,这两人也是绝配。随即便关上窗,转身往回走。
她坐在唐斯身边,手拢起胳膊,来回地搓了搓——
“我刚就在窗户边上站了那么一会,浑身就打颤了,你别说今年这天儿还真冷的没话说。”
“瞎讲,这都三月了。”唐斯抽冷子接了她一句。
“三月怎么了?你没看天气预报吗?往后几天都是大风。”林伊龇着牙,故意发出被风吹冻着的吸溜声音。
唐斯不接她这茬儿,“天气预报才不准呢,全球冰川都融化了。”
林伊被她这话逗笑,“新鲜,全球冰川再怎么融化,该穿羽绒服你也还是得照穿,况且就这个温度,我也没见谁敢就短袖短裤的轻装上阵。”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是全球变暖冰川融化,可实际上真正想说什么...大家都懂。
林伊歪过头,手支着下巴颌,目光落在唐斯脸上,老实讲虽然唐斯的心性和以前比起来确实成熟了不少,可骨子里的底色没变,还是那个心里有事一准就会挂在脸上的年轻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