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她公爹还是一个柔弱的文人,怎么能护住未婚先孕的母亲?
风嘉玥语气平静,娓娓道来:“可惜,科学家的母亲死在路上。科学家在人生最难过的时刻,他父亲给她介绍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美过他曾见过的所有女人,性情温婉大方,本身也是一位科研工作者,一开始是女方主动,后来男方也有动心,两个人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科学家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挚爱,可那个女人放弃了科研从事商业活动,她原本就是一位商人,科学家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然而,婚姻已经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意外生下的儿子更是成为那名科学家与妻子最有力的一道枷锁。”
风嘉玥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
但是天知道他是如何安慰自己,坦然接受并且客观的将自己形容为父母的“枷锁”的。
宁泉吓得都不敢呼吸,科学家上了谁的当?
可千万不要是宁雍现。
但是宁雍现的可能也太大了,当年风长延抢了他喜欢的文娟,如今他又做局,让风长延的儿子遭此情劫。
寂静覆盖的整个房间,有那么个瞬间宁泉还以为风嘉玥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久的宁泉开始心痛,他才再次发出声音:“科学家的工作越来越忙,由于工作涉密,除了定期会有一个匿名账户,给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寄回高昂抚养费,希望他儿子有最好的读书环境,而他自己无异于销声匿迹。
“科学家离开后,他的妻子也转性了似的,大笔投资科研。后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全无消息。很多人以为她出国了,但却根本没有她的出境记录。”
宁泉听着风嘉玥颇有节奏的心跳,后面的事也是她可以听的吗?
她既想听,又不敢听。
生怕风嘉玥给她故事带着什么目的。
突然来个最后通牒什么的。
风嘉玥缓缓道:“直到不久前,我在医院见到她最后一面,她的保密级别比我高很多,干着差不多的活,但我从来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她和我说:‘赎罪结束了,她这辈子除了我谁都不欠了。’我说:‘那就别还了,你给了我生命就行,好歹我也长大了。’当时,她看上去还是很开心的。我想多了解她一点,第二天又去了,却没见到她的面。”
宁泉掌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却不曾将风嘉玥推开,她试探说道:“听上去,不像科学家和他妻子的错,他们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是的,可她留给我的谜题太多了,虽然我知道,只要我愿意一定可以找到答案……”风嘉玥话锋一转:“但我太累了,不想纠结谁是谁非。事已至此,不该为往事束缚。”
听到风嘉玥给出的理由,宁泉知道这是她能要的最好答案,不亚于一个承诺。
他已经说了,不往下查了,是不是宁雍现对他而言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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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泉发现,这并非她想要的结局。
将心比心,她答应风嘉玥不去想他和宁帆事件的种种,但那一刻她压抑了多少她自己心知肚明。
风嘉玥的智商和眼睛里不揉沙子的程度并不次于她,宁泉不愿意让风嘉玥装傻充愣一辈子——于心不忍,她提议:“清明节的时候,我们可以去祭奠她……”
“好。”风嘉玥掀开被子,透进来不少凉气:“早点休息吧。”
“你不和我一起休息?”习惯了两个人,宁泉明知风嘉玥这三天的休息时间已经超了以前一周全部的,却还是忍不住邀请。
“你先睡吧。”风嘉玥的语气比起刚才轻松不少,帮宁泉掩好被角:“一会儿姑父要来吐苦水。”
“陆啸?”上次是东晚要来,这次是她爸,可见其父女关系的紧张:“那岂不是又要东晚一个人在家。”
宁泉突然想起,她又缺席了几次东晚的晚间补习,本就深感愧疚。思及夜深人静,东晚孤零零一人在豪华的海派洋房里更是分外担心。
“他们家一直女主外男主内,陆啸习惯了,东晚虽然物理不太行,但性情和姑妈属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啸让步即可,问题不大。”风嘉玥站在门口安慰道:“再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无法事事代劳。”
“好吧,你去忙。”宁泉不疑有他,放下心来,揉揉发胀的眼睛,准备入睡。
夜色渐深,身形高大的男人驾驶一辆崭新的越野电车出现在紫鑫别墅。
陆啸年近半百,寸头花白,给人儒雅温和之感。
风嘉玥换上了衬衫棉麻裤,外面披了件暗蓝色羊绒开衫。
大病初愈,略显消瘦的双开门身材愈显干练,尤其是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峻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