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重要,可和命相比,彦遥知道怎么取舍。
此地只他和耿耀二人,两人又有婚约,只是不知耿耀愿不愿意,怕不怕。
“耿哥哥,你救一救阿遥好不好?”彦遥望着耿耀,目露祈求,泪水从两侧眼尾滑落。
他知道自己何种模样才会让人心疼,他用最柔最软的声音撒着娇:“耿哥哥,阿遥求求你,你小心一些别咽下,不会有危险的。”
“耿哥哥,阿遥不想死了。”清泪打湿双鬓,彦遥苍白唇色发颤着喊耿哥哥。
耿耀宽大的手掌覆在他脸侧,帮他擦了些泪:“别哭,不会让你丢命的。”
他迟疑,主要是在想吸毒这事靠不靠谱,之前好像看过科普......
“呜呜呜,耿哥....”彦遥原以为他是拒绝,还不等他再叫一声耿哥哥,耿耀就俯了身。
周遭一切犹如落入水中,彦遥被耿耀半抱在臂弯,懵懂的双眸中是天上繁星,余光中是他粗黑的寸发。
他唇瓣炙热,他肌肤微凉。
合在一处,一个吸血的动作让两人都怔楞了一瞬,躺着的人悸动到软了筋骨。
耿耀吸了一口又一口,等到吐出来的血是鲜红的 ,他已经面红耳赤无法见人。
实在是彦遥受不得委屈,不压制自己......那哼唧如小猫,似是没有安全感,第二口时就用双臂环住了耿耀的脖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在做野鸳鸯。
耿耀把彦遥肚兜拉好,快速给他系上红绳,合拢衣服。
“我先带你去找阿贵。”耿耀抱起彦遥。
等到抱着人走了几步,低头嘀咕了句:“怎么这么轻?以后多吃点。”
彦遥靠在他怀里,轻声说了个好。
耿耀意外挑眉,还挺乖。
彦耀指尖擦过耿耀嘴角,耿耀垂眸看他,彦遥道:“有血。”
他唇角有他胸前血。
柴房在角落处,耿耀指力不错,他把碎石弹到远处,引得几个土匪往那边走去后,才抱着彦遥一闪身入了柴房。
黑衣人的尸首依旧在,耿耀没料到这么久都没人进来,不过想来应该也快了。
他放下彦遥,快速的踢开尸首挪木柴。
彦遥掩住嗓子口的咳嗽,和头脑的不适,目光落在正在掀木板的耿耀身上。
心中有许多话想问,问他为何弃了他又回来,问他为何敢只身闯土匪窝来救他,只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挪动木柴的动静早已传到木板下,底下的人提着心望向上面,待看到是耿耀才松了口气。
却也仅仅是松了口气,阿贵不知自家少爷人如何,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护着孩子的女人怕耿耀是歹人,更是不敢放下心来。
耿耀看了看身旁,是被蛇咬了暂时死不了的彦遥,还在虚弱的捂着心口。
再看看下面,满身伤的阿贵,以及孩子一二三四五个。
耿耀:......头疼。
彦遥垂眸看他,道:“我和他们在此处躲着,你下山报官来救。”
弱伤幼,对耿耀来说都是拖累,他就算是有十只手也顾不上。
耿耀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问抱着孩子的女人:“你这边是什么情况?”
他能猜个大概。
女人小声啊啊了两声,张开嘴给耿耀看,里面舌头被人割了大半。
她旁边一个男孩和厚哥儿差不多大,道:“哑婶被山匪割了舌头。”
这孩子身上穿的锦缎,家境应是不错,耿耀看他他也不惧,道:“我们被抓过来,山匪让哑婶看着我们,给我们送饭,哑婶就一次偷一个,偷了就藏在这里。”
哑婶忙点头,她不敢多偷,三个月才只偷了五个孩子,太小的孩子她怕哭闹,故而偷的都是稍大些的,山匪也只当是孩子跑了,骂几句也就过去了。
毕竟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当个拍花子偷孩子,实在是无本买卖。
只是山匪只要哑婶做些杂活,连下山都不能,更别提把孩子送出去。
她似是终于察觉出耿耀无恶意,放下孩子着急比划着,啊啊啊的说着,可怎么都说不清楚。
越慌越做不好,女人痛恨自己的无能,直接用拳头打着自己的脑袋。
彦遥想到她刚才伸过手掌,蹲下身问道:“你是说还有五个孩子?”
女人眼中迸射出亮光,点头如捣蒜。
随后又快速的比划着什么,彦遥:“你是说这几个孩子有危险?”
女人又急点头比划。
寅时那些土匪就会把那几个孩子带走。
那些解释手势彦遥和耿耀看不懂,却也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女人又点头。
耿耀转头对彦遥道:“你和他们在这里躲着,我去找。”
说着扶住了彦遥小臂,想要送他下去,彦遥身子微动,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袖子掩唇轻声道:“那些黑衣人抓我是问桃林之事,似是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