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让人赔了赵家村银钱,村长连连摆手不要,最后推辞不过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彦遥进来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昨日他深夜撑着床榻反胃难眠,想到耿耀不回来又生了委屈。
早上上朝如常,见朝上耿耀没来还让人打听了下。
打听后才知,耿耀昨日寻人寻了一夜,寻的谁不知道,反正不是通缉犯。
还听说,一早出城把人接回了王府,还在赵家村洒了几十两银子出去。
彦遥:......
齐奴就如一个不定时炸弹,一个看不牢可能就炸了,耿耀是被祇钦点的主人,齐奴还算是听话。
小五等人和他说话是完全不理,除非像吴思鲁那种,说些对他有益处的话。
耿耀耳提面命和他说了许多规矩,安顿好后回到宫中已是午膳后。
他想着彦遥可能会气上一气,闹上几句也有可能。
谁知道,他这边刚踏入寝殿,就见房梁上垂下来一条三尺白绫。
而他怀孕的夫郎身穿龙袍,正踩在交椅上。
瞧见了耿耀的身影,他把头往白绫中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哥儿,现如今见我有孕丑陋有了外心,那我就吊死给她腾地方,好让你如愿。”
耿耀差点没跪在地上,见彦遥脚下踩的稳当才安心了些。
从怀里掏出簪子:“祖宗,我错了,翠绿阁新出的簪子,我给你买回来了,咱下来好好说。”
知道回宫要哄人,刚才拐弯去了趟翠绿阁。
彦遥站在交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支簪子,没了刚才装出来的哀怨怒意,平静道:“来,说说,你哪里来的私房钱?你前些日子哄我的时候可是说过,就如在宁安县一样,你银钱上交,自身一分钱都不留。”
耿耀:......
“额,赊账,我再怎么说也是个耀王,赊个簪子不成问题吧?”
“哦。”彦遥又问:“簪子是赊的,那给赵家村的几十两银子呢?”
耿耀沉默了。
彦遥冷哼一声:“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还站在高处,耿耀直接用灵气割断他手中白绫,上前把冷脸的夫郎抱下来。
解释道:“我身上的钱确实给你了,给赵家村的几十两是王府的钱,小五平日里应急支的钱。”
彦遥又冷哼了一声。
“你寻了一夜,寻的是哪位美娇娘?”
耿耀一夜没睡倒是不困,但他不在彦遥定是没睡好,直接把人抱到床上。
“我陪着你,小睡片刻。”解释道:“是捅了我一刀的齐奴。”
彦遥猝的直起身,美目燃起杀意,恨不得亲手了结了齐奴。
耿耀把人按到怀里,把事情细细解释了一遍。
“齐奴心智似幼童,不懂善恶,祇为了让我师父回来,挑动杀戮罪不可赦,但总归也是救了我一命。”
“黑齿近百年再无崛起可能,但边关之外还有其他族群,现在祇已死,齐奴在边关战力有可怖之名,他听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员猛将。”
彦遥扒耿耀胸口衣服,看到那刀伤依旧是心疼的厉害。
之前就有人参吴思鲁。
参他身为大景臣却降了镇北王,后又从镇北王转投耀国。
此人反复无常,非忠臣良将也,应收回兵权。
这等参奏时不时的就有两个,彦遥皆是留中不发。
现在吴思鲁进了国都,那参吴思鲁的朝臣与日增多。
吴思鲁深知自己已当不了从一而终的忠臣,被朝廷怀疑也是正常。
他在朝上请辞西北镇守之职,彦遥拒之,再请辞,彦遥又拒之。
早朝后,耿耀和彦遥邀了吴思鲁去风雪楼,莹娘亲自下厨做的膳食。
耿耀尝后诧异的赞了一句,莹娘笑着退下。
灭了黑齿,上交兵权还被拒了,吴思鲁感动彦遥和耿耀的信任,已是觉得此生无憾,
他端起酒杯敬彦遥和耿耀:“陛下,王爷,吴思鲁绝非装模作样,我几次三番,确实是朝秦暮楚,忠心存疑了。”
“朝堂百官质疑我也是应当,黑齿的仇恨已报,我已死而无憾。”
彦遥道:“吴将军,世人如何说不论,朕和夫君都知道,你反大景也好,离了镇北王也好,都是事出有因,怨不得你头上。”
吴思鲁头发已白,被感动的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陛下和耀王信任。”
忠臣盼明君,明君盼忠臣。
吴思鲁君君臣臣的走一世,所盼唯有:君如青山我如松柏的两不疑。
士为知己者死,吴思鲁盼到了信任他的明君,上天终归是给了他恩赐。
耿耀亲自给吴思鲁斟酒,道:“吴将军一生为百姓,无愧天地,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无需在意朝堂之上的纷争。”
“西北是吴家世代守着的地方,那里之前是大景的边关,现在是耀国的边关,可不仅仅如此,那里还是吴将军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