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母怕彦遥多想,解释道:“娘不是催你们生孩子,是怕你们因脸皮薄误了子嗣缘,后面悔之晚矣。”
“但看你们个个忙的脚不沾地,也就压着没说,想着等你们闲下来再提。”她拍着彦遥的手,笑道:“你们自己有谋算就好,那娘就不操心了。”
彦遥:“阿遥知道,娘都是为了我们着想,娘莫要多操心,你家的孩子都长大了。”
耿母眼中含泪点点头:“娘知道,你们都长大了。
耿家一家人坐着说了会话,见耿母有些累了也就哄着让她先去睡,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蕙娘在府上给耿耀彦遥安排的有院子,彦遥温和道:“我还没睡意,刚才来的时候见街上挺热闹的,我和夫君去逛逛。”
“大嫂和大哥去不去?”
蕙娘笑道:“那好,我和你大哥就不去了,谦哥儿困了,我哄他睡觉。”
国都的新岁热闹很多,两侧大红灯笼高挂,街头巷尾都有孩子穿着新衣服点炮仗。
两人未谈公事,只路上买了些吃食。
只要能赚钱,哪怕是大年夜也有人出来吆喝生意。
耿耀帮彦遥剥着栗子,原想着是随意走走,但看彦遥似有目的地,也就跟着走。
直到他们停在了一座府邸外。
怀远侯府
耿耀眯起眼回想怀远侯这人。
没什么可回忆的,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新帝登基,一切只为稳。
能用之才会继续用,识时务的人也是能留的留,少些杀戮。
但世袭的爵位自然是要削除的。
怀远侯府就是如此,世袭侯位,现如今爵位已削除,还未曾搬走。
彦遥嚼着口中栗子,道:“小五,去叫门,就说陛下和耀王到了。”
他语气泛冷已然说明了态度,小五叫门的时候自然随之。
他腰间挂刀,语气豪横,不过片刻的时间,满府无论睡不睡的人都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哗啦啦跪了一地。
两把太师椅上,耿耀坐着吃栗子,纯纯是看戏的姿态。
秋雨走到彦遥身边,弯腰奉上手中木盒,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条马鞭。
彦遥把马鞭拿在手里,似笑非笑道:“怀远侯,可还记得这马鞭?”
怀远侯眼有些花了,又是傍晚,一时看的不太清。
他揉了揉眼,道:“回陛下,倒是看不太清了。”
“那就离近些看。”
秋雨直起身,站着没动,怀远侯冷汗直冒,忙跪着向前移动。
“回,回陛下,臣,臣不识得这马鞭。”怀远侯回。
彦遥理了理宽袖,笑道:“怀远侯权贵豪门,不曾把普通人放在眼中,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怀远侯此时察觉出来味来,忙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胆小,从不敢看轻旁人,还望陛下莫要吓臣。”
彦遥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有些屈辱他爹记了一辈子,可给他侮辱的人只当笑谈,转身就往。
这些年困在那些屈辱里的只有他爹一人。
彦遥起身拿起马鞭,猛然间,他挥鞭如风,狠狠的抽在了年过半百的怀远侯身上。
“陛下...”
“陛下...”
满院子的人惊呼不止,有那还有血腥的男儿瞬间变了脸,叫着爹和爷爷。
彦遥笑了下,随后反手就又是一鞭。
耿耀放下栗子,站起身拍了拍手,他身高九尺,垂下的目光是静如寒潭的杀气。
无需做什么,不需做什么,他只要在一旁站着,就已镇的众人白了脸,再不敢多说一句。
一鞭又一鞭,等到第五鞭的时候耿耀指尖搓了搓,没忍住道:“要不要我帮忙?”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
彦遥道不用。
十鞭,彦遥还了怀远侯十鞭子,此时的怀远侯已经满身血迹,倒地不起。
彦遥又看向秋雨,秋雨又捧了一个木盒上前。
这次的东西让耿耀心里都颤了下。
一条狗的项圈,前面的绳子有一米多长。
彦遥让人按住怀远侯,蹲下身把狗圈套在怀远侯脖颈,院中瞬间哗然,随后气愤填膺的站起者不在少数。
小五等跟着的人猝的拔刀,杀气在院中弥漫开来。
“士可杀不可辱,我家老父亲并未和新朝作对,削爵的旨意也已经遵从,朝廷给的搬离期限还未到,我们并未有过。”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狗圈的锁链咔嚓一声响,怀远侯浑浊的眼眸猛的睁大,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是一个寒冬,一女子卖身葬父,一富贵男子辨明真伪后赠予银两,又言不让女子报答跟随,无去处的话就在布庄做个绣娘。
女子感激谢之,那时还不是怀远侯的范德有心想要美人,见他如此不知情趣,当下就带着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