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对儿子也一样,他觉得我算计了他,我算计他,他就对我再没了信任,只有利益交换。”
“后来我跟着他学做生意,我们的关系稍有缓和, 但是我一意孤行坚持用于贵, 犹如雪上加霜, 再难得我爹一个好脸了。”
那时的彦遥天地就是一方后院,觉得自己的后半生就指着那些嫁妆过活。
现如今他天高海阔,掷千金眼睛都不眨, 每日不知道从他手中流出多少银两。
日落西斜,金黄笼罩着肃穆军营,彦遥想问一句,他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此时的答案改变不了当年彦遥的做法,是对是错已经无济于事。
夜幕渐深,耿耀和彦遥骑马在山坡,不曾做哪些让人面红耳热难以承受的事,只是共乘一骑,静静的看着远处夜幕天穹。
“你对高田勇是怎么打算的?”彦遥。
耿耀垂眸看他:“高天勇?”
彦遥靠在他胸膛:“高田勇和冯如松是跟你一起去边关的两个人,现如今一个在你身边军功立个不停,一个被你放在边关置之不理,你觉得高田勇心中会没想法?”
耿耀一手护着彦遥的腰,一手轻拽着缰绳。
解释道:“高天勇性子稳,又是我最信任的人,边关留给他守着我放心,冯如松性子跳脱,虽有才能却冲动,性子还没磨好,做不了镇守之将。”
不过也反应了过来:“可是高田勇找你了?”
彦遥:“高天勇夫人找大嫂说话的时候说了几句,大嫂琢磨出来意思,又和我说了说。”
“我专程去见了高天勇,把你对他的信任说了说,和你说的一样,说冯如松性子不如他沉稳,边关冯如松守不了,无论是在边关还是跟着你征战,功绩都是一样的。”
耿耀笑道:“阿遥当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事确实是我疏忽了,我另派人镇守,让他来这边刷点军功。”
彦遥抬手抚摸他侧脸,心疼道:“我知道,高天勇和冯如松叫你大哥,你就把他们当亲弟弟,可现如今处境不再纯粹,你对他们也不能再和以往那般随心。”
“我不是说他们忠心不够,他们忠心自然无所质疑.....”
耿耀:“嗯,我懂。”他抬起彦遥下巴,俯身贴着他的唇瓣道:“想要你。”
彦遥的肌肤一寸寸泛红,他腰身挺直,主动把唇贴了上去:“阿遥就在这里,为何不要?”
为了城内百姓,耿耀每到一城都会先劝降,阳武城也是如此。
只不过现如今换的将领极其有脾气,言可战死,绝不会再让阳武城沾染投降的耻辱。
若是城池能化为人身,那年阳武城对黑齿投降的举动,已够阳武城跪地不起。
耿耀听从李将军建议,把攻城主将位置交给冯如松。
彦老爷走的时候不说有何主意,未曾想到不过十来日,就有流言从封洛府传出。
传耿耀出生时伴有紫气东来,乃是天生的帝王之象。
最让人信服的一点,就是彦老爷为何会让彦遥下嫁耿耀,哪怕抱着牌位拜堂也愿意。
那是因为,彦老爷当时携有孕夫人去建善寺,抽中上上签后,主持方丈解签道:遇贵人,此子命格贵不可言。
耿耀:......
彦遥:......原来如此,他爹打的这个主意。
寝帐内,耿耀斜靠在软垫上吃瓜果,彦遥坐在案后看各处送来的公文。
他瞧了瞧懒散的耿耀,再看了看自己面前能让他半夜无眠的公文,一时有些委屈了。
“你打下国都后,我不愿当这个皇帝了。”
耿耀猛的坐直身子:“别啊!你不是喜欢的吗?”
彦遥瞪他:“累。”
耿耀看看彦遥手中公文,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甘甜枣子,这...确实。
走到彦遥身后站着,给他捏着肩膀:“这样行吗?”
彦遥冷哼一声:“勉强。”
他翻开就近公文,还不等提笔就猛的被人抱起,彦遥没忍住惊呼一声,转瞬间他已经落到了耿耀怀里。
耿耀坐在太师椅上,怀里抱着自家夫郎,依旧懒散:“给你当人肉坐垫,你继续忙。”
彦遥:......
“爹是这等计策,当时为何我追问不肯说?”耿耀好奇道。
彦遥对彦老爷起了几分孝心,含糊的说了句不知。
不肯说,自然这事是真的。
这事天下万民都可以当真,只有耿耀不能当真,当真了,那这桩婚事,和这一路的助力,都成了别有用心。
耿耀不以为真,只会觉得这是彦老爷为了助他攻城的计谋,功劳一层层累积下来,彦家荣耀可保九族。
耿耀一抱着人手上就闲不住,捏揉着彦遥耳垂,闷笑道:“爹确实门路广,那传言有鼻子有眼,连方丈解的上上签内容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