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好笑道:“你都喜新厌旧了,我还管你做什么。”
彦遥气的抽出自己的手,去捏耿耀的唇,好似他双手上有根线,捏住了就是缝上了,再不让耿耀说这些恼人的话。
“你这人好生讨厌,我那时想着你若有了王位,到时候后宫佳丽三千,我就难受的想哭,你倒好,现在换成你,你就想着潇洒走四海,一点都不忧心,也一点都不念顾我。”
“你对阿遥就不是真心,你若真心喜欢阿遥,你就会想让阿遥属于你一人,若是有人来阿遥身边,来一个你杀一个,来两个你杀一双,凭和后退把阿遥让人。”
“我不管,无论如何你都要陪阿遥一生,阿遥不会犯傻,就算,就算被鬼上身犯傻了,你就打我一顿,就如,就如那年新年夜,你在我娘坟前打我那般。”
他似发现耿耀对他爱的太过浅薄,命中只有耿耀的彦遥犹如脚踩半空中,被吊的不安。
原来,缺少安全感的人哪怕站在高位,也会害怕失去。
因为太过珍重,哪怕是个玩笑,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恐惧害怕。
耿耀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就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
“阿遥对我之心我知道,我对阿遥之心,阿遥也知道。”耿耀吻上他的眉眼:“生同衾,死同穴,耿耀此生想和阿遥携手终老,无论风云变幻,都只此一人,可否?”
彦遥也知是自己想多了,耿耀待他再真心不过,只是那等好聚好散的话扎人心窝。
他控制心中酸涩恼怒,傲娇的转开头,道:“我要考虑考虑。”
耿耀刚想说个好,话未出口就见彦遥又转回头来:“考虑好了,好。”
“无论风云变化,此生都只有彼此。”
“你若先死,我替你守着,我若先去,你也不能再娶别人,再沾别人的身。”他瞥了眼耿耀的万恶之源。
“憋死剁了喂狗也不能找野狐狸。”
耿耀兄弟吓的跳了下:......够狠。
大帐内,可信的文官武将皆在,另还有了悟大师等人。
安王手下谋士不少,愿意投奔的,无论是能才还是蠢才,耿耀都尽数收之。
只不过蠢才就先养起来,省的四处生事,心中有谋略的可用之才,如了悟大师,耿耀也会用一用。
耿耀和彦遥晚一步而来,耿耀立在下首,彦遥似随意的走到了主位坐下。
一谋士立刻道:“主公,虽都知你和彦少爷感情好,私下里如何不论,这在外还是尊卑分明的好些......”
耿耀面冷但脾气算是好的,以往就算有什么不认同的地方最多无视,少有发怒。
此刻他似是被气笑了:“何为尊?何为卑?”
那谋士知道说错了话,忙道:“是属下用词不当,只是现如今议事,彦少爷实不该坐在主位,他身为哥儿夫郎,应站你身侧才对。”
今日事在意料之中,彦遥理了理衣袖未开口,也未如旁人所想的,立刻仓皇起身居于耿耀身后。
耿耀在下首自找了个位置坐下,道:“大家跟了我这么久,辛劳颇多,我都一一记在心中,但此时想问一句,你们觉得这一路至此,谁所投最多?”
底下人忙道主公。
耿耀又问:“那次之呢?”
其他人了然,忙又说彦少爷。
耿耀道:“你们觉得一路至此我重于彦少爷,可在我心中,彦少爷所付出比我多数倍,莫说他坐个主位,就算他真的坐主位了,那又如何?”
他说这话时漫不经心,却让那谋士直接跪了下去。
耿耀无意多费口舌,挥手让他退下,这才开始今日议事。
人多心思各异,有让耿耀称帝的,有让耿耀讨伐镇北王带兵攻之的。
耿耀端茶听着不言语,弄的说话之人心内不安。
上座彦遥嗓音清冷:“称帝之事暂时不要再提,镇北王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自然要出兵讨伐。”
“出兵讨伐不是脑子一拍就行得通的事,如何出兵,粮草如何筹集,攻城后如何镇守,都需细细商酌。”
“虽说我们现在拿下了安王,但镇北王亦是有西北吴思鲁,耿将军若是领军追击镇北军,那镇北留守军队要是联合西北攻来,我们岂不是步了安王的后尘。”
众人齐齐称是,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是追击镇北军,还是先扫清自身,这事确实需要斟酌。
若是放任镇北军攻城,那他定是能称帝,若是追击,后方又不稳。
此事耿耀和彦遥早有谋断,他们和吴思鲁没有深仇大恨,多少还有几分旧情,能和平拉拢最好。
耿耀欲走一趟西北,看看是否有兵将相安的可能,只不过此事不能泄露风声,机密不可对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