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生命到了头,突然转危为安乍见故人,说书先生一时激动的失了常态。
此刻两人说了话,他也恢复了过来,知道耿耀如今事多人忙,起身就说了告辞的话。
不曾想耿耀挽留道:“耿耀想请先生帮忙,不知先生可愿?”
说书先生:???
“给你手下的耿家军说书吗?”
耿耀爽朗而笑:“自然不是。”见左宜潦草的包扎好伤口大步而来,耿耀道:“先生先随小五去休息,晚上找先生详说,可好?”
说书先生忙道可,出了门都是晕乎乎的。
不说书?他只会说书。
安军主将不知舒梁城内是拼死一战,只当是左宜知道耿耀援军至,故而来个里外夹击。
耿耀人五千,途中所留行军痕迹是两万,又透露两万步军押后。
安军主将和部下推算一夜,衡量再三,打算转攻丹河这条防守线。
丹河这条防守线,大军会多花费半月时间。
若是继续攻舒梁城这条防守线,左宜加耿耀,时间和粮草暂时不好估算,但可以肯定的是,半个月定是难上难。
还有一条好处是,丹河这条防守线的城池中,没有左宜这样的硬骨头。
“将军,镇北王所攻就是丹河这条线路,我们万一和他们碰上。”军帐内,一人迟疑道。
有一人道:“镇北大军现如今在江东,洪水不散他们难过来,我们只要急行军,定能赶到他们前面。”
“说不定我们攻入国都他们都还未过江。”
攻城的大军开拔离去,舒梁城内高兴的哭声不止,城楼上,明白了耿耀谋算的左宜道:“耿将军的胆子实在是大。”
耿耀笑了下没解释。
他选舒梁城,所图就是为让安王大军去攻丹河防守线路。
只要二王撞上,生死一战在所难免。
现在还只是开端,紧要的是如何让二王撞上,如何拖着安王大军等镇北王大军。
舒梁城内,说书先生再次拍响惊堂木,先是说一番山河破碎风飘絮,又说了番耿耀之军为国为民,愿一生奉江山,退内军,杀外敌,不灭黑齿死不闭眼的坚决。
人越来越多,他一掀衣袍上了桌子,说的那叫一个豪情万丈,最后嗓子嘶哑的指着一旁的案桌,说出目的。
招兵
他语清声嘹亮,掷地有声道:“耿将军说,他情愿单枪匹马的去杀敌,也不要大奸大恶之人,故而,他只要心有百姓同胞的好男儿。”
耿耀出来带五千人,又分三路。
三千人跟他走,耿武带着两千人留下练兵,舒梁城留练兵将士五百人,其他一千五奔赴其他城池,到时再分。
干巴巴的招兵和用说书先生的嘴招兵,效果自然是不同的。
说书先生无需耿耀多说,就直言道:“将军能用得到我这条舌头,我自当用命抱之。”
耿耀拱手行礼道:“大恩不言谢。” 又问道:“相识许久,还不知老先生姓名。”
说书先生笑道:“老朽穆承望。”
永庆帝一年,八月,洪水退,镇北大军过江而来,还没立稳脚跟,就被“安军”偷袭,两方至此交手。
永庆帝一年,十月,朝廷与黑齿议和,除金银无数外,另有西北二十城池割让,再有......长乐公主二送黑齿和亲,嫁布折之汗父,老年汗塔儿。
军营里,耿耀把纸张递给冯如松。
冯如松捏着纸张的手指发白,最后只道:“大哥,我知道了。”
“大哥,我能写一封信送给她吗?”
耿耀接回信放在烛火上:“可以,你写了给我,我让人送到国都送给她。”
冯如松牵强笑道:“我还没告诉过她我爱慕她,我现在救不了她,我想让她好好活着,到时候无论她是何种模样,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都娶她。”
有些事安慰无用,耿耀点点头,说了声好。
私下里却让小五和郭壮多留意些冯如松。
三日后,小五仓促进帐,说冯如松骑马要跑,此刻被郭壮拦着,两个人在外面打了起来。
耿耀坐着不语,似在出神,他指尖一片薄纸,似有千斤重。
过了半晌,他道:“让冯如松进来。”
那语气是少见的疲惫。
冯如松手里还拿着马鞭,身后是刚才拦他的郭壮,两个人脸上都带了点擦伤。
冯如松一进来就跪下,道:“大哥,我想救了她就回来,黑齿那地方野蛮不知礼数,她好不容易逃过一次,怎还能再去。”
“还有那汗塔儿,都能当她爷爷了。”
耿耀坐着没动,手中的信纸递给小五,示意让他给冯如松。
冯如松奇怪了下,接过后垂目看。
国都来的信
信上说,和亲圣旨下,婉妃对李萱,也就是长乐公主又打又骂,怨自己也是怨她,怨她为何要留下,为何不走,最后用剪刀自缢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