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何?”想走的纪绍年忘记了尴尬,懵懂的脸上都是不解。
吴玉泽望着他,眼中似有痴情露出:“因为,我心悦纪弟。”
纪绍年震惊脸,过了好半晌,他呆呆问道:“可是,我爹爹来提及婚事,是吴哥哥拒了啊?我爹生了我好大的气。”
房中熏香袅袅而起,蜿蜒曲线在四周游走,纪绍年心神全被吴玉泽的话吸引,一点也不曾差距。
不过他原不是心细之人,哪怕闻到不同,也不会多想。
吴玉泽温柔诉说,言他是家中长子,娶妻应是温柔知礼,内有千秋之人,而纪绍年心思单纯,家中祖母觉得纪绍年不适合当长子正夫郎,故而才忍痛冷待与他,又拒了婚事。
直到纪绍年定了亲,他痛苦不堪,才终于难耐心事,想和纪绍年诉一诉衷肠。
他言了纪绍年喜好,又夸了纪绍年如何可爱,只把纪绍年感动的快要落泪。
“纪弟,你可还喜欢与我。”吴玉泽近了一步。
纪绍年垂首害羞道:“自,自然是喜欢的。”又道:“可是,可是爹爹已经给我定亲了。”
“那耿家叫耿文的?”
“嗯。”
“纪弟可喜欢他?”
“不,不喜欢啊!我都没见过他,吴哥哥你不愿娶我,我就想着,就想着嫁给谁都行,刚巧爹爹说耿文日后有出息,我讨厌彦遥,就想嫁给耿文,日后等到他比他二哥有出息了,我让彦遥求到我门上。”
纪绍年与人说话,恨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掏出来摆在桌上,任由对方看的分明。
有时事后后悔自己说多了,可下次依旧如旧,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就是改不了。
此刻他喜爱之人猛然说爱意,又温柔询问,纪绍年只怕自己说的不够多,难报吴玉泽深情。
“纪弟当真一点都不喜那耿文?”
“不,不喜啊!我都不知他什么样,就听说是个书呆子。”
吴玉泽上前一步,虚握住他指尖,宠溺道:“我现在已敢正视本心,纪弟可还愿意嫁我。”
纪绍年脸上通红,犹如喝了整坛老酒:“我,愿啊,愿的,就是我爹爹现在不喜吴哥哥。”
“此事我有法子,只要纪弟愿意。”
门外立着的人如坠冰窟,未听到话时,他想着纪绍年心思单纯别遭人算计,可里面的纪弟话语羞涩,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吴哥哥。
如此也就罢了,原来他瞧不上他却愿意嫁给他,是因为算计着他的家人。
身侧的小厮笑的讥讽,像是刮鱼鳞的尖刀,一下下刮着耿文的脊梁。
那小厮似是瞧够了笑话,转身退到了一旁,这耿家的书呆子可真是个能忍的,未婚夫郎都让他当了乌龟王八,他却还能隐忍不发。
只不过这人想听就听,他作为一个小厮却不敢多听墙角,怕日后被自家少爷责骂。
耿文自小不会发火,气急也不过是此刻,他额头青筋直跳,用笔的手紧握成拳。
纪绍年不愿嫁他,莫说是个县令哥儿,就是皇子公主,他也自是不会求娶。
他转身想走,就听屋内的纪绍年疑惑道:“吴哥哥,房中好热啊!”
“吴哥哥也好热,纪弟弟,我们把衣服脱了可好,脱了衣服,你就可以嫁给吴哥哥了。”
“啊?为何啊?”
“因为,纪弟弟成了吴哥哥的人,纪弟弟就可以嫁给吴哥哥了,日日与吴哥哥厮守在一处,可好?”
“所以需要我们生米煮成熟饭,到那时,我们便可成亲。”
“啊,可是不,不行啊,我爹爹会骂我的。”纪绍年从小未吃过苦,夜未入寒便会准备好炭盆,天未酷暑便会准备好冰块,此刻浑身燥热无比,已有些神志不清。
吴玉泽一同闻了那香,因提前服了解药,倒是无碍。
他伸手触碰到纪绍年侧脸,犹如旺盛的火焰遇到甘霖,纪绍年如醉了酒,喃喃道:“好舒服,绍年好热,吴哥哥的手凉。”
纪绍年容貌虽说与彦遥差上许多,但总归是个身段和长相都不错的哥儿,吴玉泽此刻哪里还能忍,只是刚打算把人抱到床榻,房门就猛的被人大力推开。
吴玉泽吓了一跳,随后眉头微皱:“耿文?”
耿文是他让小厮带过来的,那些话也是他嘱咐说的,原想着听到话就应该气到头顶冒烟,或是已经大步离去。
就算不走也无碍,听到他和纪绍年互诉衷肠,又是两人床榻恩爱之音,怕是活佛也难忍。
耿家现如今算是个什么玩意,他和纪绍年两厢情愿,耿文除了忍了怒火回去退亲,别无他法。
到那时,纪绍年被退了亲事,又失身与他,只能嫁他为妾。
吴玉泽想了一瞬,把纪绍年拉到身后遮挡住,笑道:“耿文兄,我这无意夺了你的未婚夫郎,还望见谅,只是你此时闯进来,也是有些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