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没想到有人可以这样厚颜无耻,哼笑一声,低声说了句“自作多情”,随即对着Eurus的饲养员挥了挥手:“把那匹弗里兰带过来。”
说着,他又扭头看向萧逢,摸着Eurus的头,对萧逢说:“顺手给你也买了一匹。”
很快,饲养员又牵了一匹毛发透黑,体型健壮高大的黑色马从马棚里走了出来。
那黑马一开始还不太情愿,看到孟黎后脚步莫名轻快了,饲养员都快被它牵着走。黑马到了跟前,在萧逢警惕的眼神中,低头蹭了蹭孟黎的另一只手,像是在和Eurus争宠。
饲养员说:“这匹马叫Ravi,是匹弗里兰黑马,性格没有Eurus好,萧先生,等下你骑它的时候要小心点了。”
Ravi是孟黎买的,自然比较亲近孟黎。
孟黎将它牵到了萧逢面前,对它说:“你是他的马,要听他的话。”
马都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像真的听懂了孟黎在说什么,等萧逢骑上去的时候Ravi只是乱走了几圈以彰显不安,随即见孟黎骑着Eurus开始奔跑了,也就温顺起来,让萧逢骑着他追近孟黎和Eurus。
自风呈上市以来,萧逢已经很久没有锻炼过,为了保持孟黎喜欢的身材,也只能闲暇时在办公室跑跑步撸撸铁,但这种室外运动确实很久没有参加过了。
这会儿正值冬季的正午,跑起来时会有些冷,不过很快在肾上腺素的刺激里他忘了寒冷。迎着冬日的风,追逐着孟黎的身影,萧逢的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畅快。
萧逢精力充沛,五年前个手术像是命运降下的小小惩罚,并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影响,这些年来的检查也一直显示恢复的非常好,身体健康如初。
等孟黎都骑累了下马休息了,萧逢还带着Ravi跑了几圈才停下来。
玩了这一会儿两个人多少都出了些汗,马庄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萧逢本以为自己和孟黎是一间,结果走到房间门口被孟黎塞了张房卡,并无情挡在了门外:“你的房间在隔壁。”
萧逢试图挣扎:“黎黎,不可以一起吗?”
孟黎面无表情道:“不可以。”
说着,啪的关上了门。
*
孟黎早看不惯萧逢这段日子的生活作息了,工作起来不要命一样。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劝他,萧逢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做好的事情,他要是说让萧逢放下说不定会激起这人的逆反心理,觉得孟黎看不起他,然后更加不要命……
所以趁着萧逢好不容易休息了,这些天非要带他好好出来运动一下不可。
孟黎洗完澡穿上衣服,站在镜子前吹头发时,余光透过浴室透明门看到了门外模糊的影子。
他以为是萧逢,没怎么在意,等他擦干头发都察觉到那个身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时,立马就发觉了不对劲。
第一萧逢应该不会不敲门就私自进他的房间;第二萧逢也不会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孟黎眯了眯眼,拿起洗手台上的一把刮眉刀,推开浴室门直接走了出去。
在孟黎推门而出的瞬间,窗前高大熟悉的身影也转过了身,笑盈盈的看向他:“哥,好久不见。”
孟黎看着面前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冷声道:“谁是你哥,谁放你进来的?”
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经满了十八的孟煦。
自一年多前孟家倒台以后,据说柳筝又带着孟煦再嫁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即使从孟家和孟方旬的掌控和压迫中逃离了出来,也不得不又被家族压着另寻出路,直到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而孟煦在孟方旬和柳筝这样观念和教育的熏陶下,自然也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和孟黎所差无几的怪物。但孟黎并不同情他,这一切都是孟家人咎由自取。
孟煦的五官和柳筝很像,笑起来的时候温和柔情,但笑里藏刀也是他们母子的拿手好戏。
“哥哥,你这样说让我很伤心。从四年前你离开家里后,我就一直很想你,可你总是躲着我,不肯见我。”
这番情深意重的话着实让孟黎觉得恶心,他瞧着孟煦,森然一笑:“哥哥?柳筝不会还没有告诉你,你亲爹是谁吧?”
话音落下,孟煦面上刚才还平和的神情登时变了,眸中透出瘆人寒意,直勾勾地落在孟黎身上。
孟煦不是孟方旬亲生的这事情,还是孟黎前世为了查孟家的时候查出来的事情。
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查,因为孟方旬只是对外瞒得比较严,孟家上下的老人却没有不知道的,只是为了活命都心照不宣而已。
柳筝来孟家的时候已经怀胎五月,而孟方许和柳筝是在结婚前的一个月,一场商业酒会上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