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远躲在壮汉后面,继续嚷嚷。
“杀|人|犯开的店你们也敢吃,真是嫌命太长了……”
江川站在原地没说话。
“呸,血口喷人!”杨枫气得眼都红了。
胡冬冬也生气道:“笑死了,这种人说的话你们也信!他就是专程来捣乱的,我说任少爷,你造谣也得有真凭实据吧,证据呢?拿出来啊!”
“就是,瞎喊什么瞎喊!”
柳文甜和胡冬冬反应过来后,立即出声制止任天远。
柳文甜更是拿起酒瓶时刻准备着动手,“妈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上次姑奶奶还没打够你是不是!”
任天远气急败坏,“你说什么……”
柳文甜不管他,继续往周围吆喝:“大家都看清楚了,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连个女人都不如,不就是之前跟我有点过节呗,用得着今天带一帮人过来找场子吗?说出去我都嫌丢人!”
“找茬还不够,还在这儿诽谤我朋友!”
“你放屁!”
任天远道:“本少爷说得都是大实话!”
柳文甜被他气得没辙,“我草你大爷的大实话,看姑奶奶今天不抽死你!”
杨枫也是气得浑身发抖,极力挣脱开那两名壮汉的束缚,正要朝任天远冲过去时,身后传来一道阴沉至极的声音。
“你刚刚说什么。”
江川倏地抬头,只见雾星河指尖勾着摩托车的车钥匙,眼神危险地看着任天远,周身气息冰冷吓人。
·
“你刚刚说他是什么……”
雾星河面无表情地踢开面前挡路的椅子,一双黑沉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任天远,声音低哑。
“你说他是什么……”
江川心脏突然一跳,上前想要拦住他,却被雾星河一把推开。
“星河……”
他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雾星河目光死死地盯着任天远,眼底是化不开的黑沉浓雾,整张脸阴沉下来,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阴测测地望着任天远。
“说啊,怎么不说了……”
他一步步朝任天远缓慢逼近,周身极低的气压逼得任天远下意识愣在原地。
有些不敢动弹。
雾星河此刻的面容就像暴风雨前湖面上的平静,看似没多大变化,实则海面下方早已波涛汹涌,随时都会喷发。
任天远:“……”
他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想起来之前堂哥对他的嘱咐,让他把江川那点事情统统宣扬出去,最好是能闹到他在这里混不下去,还有就是千万不要伤到雾星河。
虽然他只看过一眼照片,但是雾星河这张脸还是很好认的。
“你……”
然而他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脑门上就瞬间一凉,头顶上传来一股又热又凉还又痒的湿意。
随即而来的则是一阵剧痛!
“啊——”
碧绿色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其中一枚碎片溅到旁边女生的脚边,她陡然尖叫起来,惊恐地望向那名下手干脆利落的男生。
“星河!”
江川飞快地上前夺了雾星河手里砸碎后剩下的酒瓶嘴,仔细检查他的手心,还好没看到明显的伤口。
江川:“……你从哪儿拿的酒瓶。”
雾星河动作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看清他是从哪儿忽然捞起来的酒瓶,又是怎么狠狠地砸在任天远脑门上的。
就连任天远身旁的几名壮汉保镖也没反应过来。
柳文甜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
“啊!”
“我的头好疼……血啊……我的眼睛要瞎了……”
任天远跪坐在地上,发出一阵杀猪般的鬼哭狼嚎,浓厚的鲜血混杂着冰凉的啤酒液,从头顶流下来,糊在他眼睛上。
看不见的恐惧和那股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颤抖。
“疼啊……疼死我了,你们快叫救护车……”
那四五个壮汉面面相觑,赶忙上前扶起自家少爷坐在凳子上,显然比起制伏雾星河来说,还是他们少爷的安危更加重要。
结果刚一坐稳,任天远就再次倒地。
江川:“……”
雾星河用力甩开他的手,三两步上前,一脚飞起狠狠地踹过去,脚底正中任天远胸膛口,将他连人带椅踹翻在地。
任天远后脑勺着地,顿时疼地眼冒金星,眼泪飞溅而出。
雾星河一手拽起他衣领,扬起拳头就砸。
“砰——”
“砰——”
任天远被他砸得像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脑袋随着雾星河的动作一左一右地晃动着,鼻涕鲜血眼泪一块儿流,整张脸变得惨不忍睹。
没一会儿,人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星河……”
江川见势不对赶紧将他拉起来,雾星河还要甩开他继续揍,却被江川用力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