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乌斯并不觉得塞斐尔是酒醒了,冷着眼无言地与他对视,半晌低沉道:“塞斐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塞斐尔歪了歪头,顶着这张烧红的脸装傻,还真有几分让人信服的错觉,“故意什么?”
利乌斯俯下身,双臂撑在塞斐尔两侧,低声道:“故意喝醉来找我,你想干什么?”
没等到身下人的回答,反而是被塞斐尔猛地张开双臂抱了上去,身后传来些许按压的力道,没有强迫的意味儿,反而带着股教人溺死的温和。
利乌斯双臂的力道一泄,顺着喝醉的大狐狸的力道,放纵自己躺了下去。
两人紧密相拥,身下的塞斐尔还发出了呼噜噜般感到舒服的声音,嘴里带着股粉蓝浆果的清香,似是因为热意,嗓音有些微哑:“我想......”
“我想给利乌斯送烤鸡。”
利乌斯垂下眸,室内寂静无声,唯有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炽红的心器在轻轻地,一下一下有力地搏动。
似是无形的藤蔓从四面八方升起,携着绞缠至死的巨力网缠住他,狰狞丑恶的藤蔓上开满了雪白的花苞,幼嫩的小白花蕊看似无害,却在嫩芯中藏着麻痹敌人的毒素,经年累月缓慢向猎物渗透着,只待有一日腐蚀到心器,至此完全捕获猎物。
无端的,利乌斯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绞缠的可怜猎物。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瞧见塞斐尔绯红的侧颈,不自觉讥讽般地扬起了唇角,下一秒恨恨地咬上了那处。
“嗯......”塞斐尔被颈间的刺痛激得精神了几分,眼里藏满了笑意。
没等利乌斯松嘴,他收紧腰间的手,下肢用力一个转身,把男人压在了自己身下。
热意仍在面部肆意蔓延,塞斐尔轻舔唇角,恢复了一贯的精神,抵着利乌斯的前额将自己的下颈从男人的口中解放。
“长官,怎么还趁着我喝醉,偷咬我啊?”他微微笑着,澄澈的绿眸里藏着星星点点的浅光。
利乌斯不见羞恼,没什么表情地舔了下嘴角的血丝——是塞斐尔侧颈的血。
“想咬就咬了。”男人淡淡道。
“是吗?”塞斐尔居高临下俯视着床上的男人,麦皮的俊美长官躺在雪白的大床上,乌黑的发丝凌乱地在枕间打着滚,领口隐约可见漂亮的肩颈线条,不可不谓骨肉匀称,活色生香。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塞斐尔越发觉得自己的喉间干渴起来,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滑动。
他总感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些太超过了,接着做他可能会忍不住兽性大发,不由得将两人接触的部分挪开一些,侧脸调笑道:“长官真不害臊。”
利乌斯很少瞧见塞斐尔吃瘪的时刻,似乎上一次两人在床上纠缠时,他还是那个恼羞成怒的角色。想到这里,利乌斯的神色莫名黯淡一瞬,下一秒轻嗤一声,重新将目光投向塞斐尔。
不知是撒尼的那几句质疑,还是他自己的心出了问题,听见撒尼的质问时心里第一时间想的竟是为塞斐尔开脱,甚至一在人群里看到他就反射性地想走过去。
种种怪异的思绪埋在心底,像是一座积攒许久不曾喷发的火山,此刻在看见塞斐尔尴尬回避的举动时倏然喷发,一股无名火莫名自心底升腾而起。
“想跟我做吗?”他冷淡道。
这一句话出来,仿若惊天霹雳,塞斐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瞬间不可置信地装回头盯住利乌斯,嘴唇微微张大:“长官,我没听错吧?”
利乌斯眉目微敛,此刻面目表情冷淡,忽地坐起身与塞斐尔平视起来。
“你百般接触试探,不就是为了干/我?难不成还会在这么短时间喜欢上我这个男的不成?”
塞斐尔适才双腿跪在利乌斯身侧,因为男人的忽然起身,他只好大腿后压虚坐在利乌斯双腿两侧,才堪堪稳住身形。
刚调整好身体,就听见这句堪称讥讽的话,心下一怒正想反驳——却见眼前的利乌斯忽地动作起来,修长的手指划过黑金制服的纽扣,一个接一个地解开。
塞斐尔愣愣瞧着男人的动作,直到流畅紧致的肌理在他眼前徐徐展开,轮廓清晰的饱满胸肌将要完全展露之时,塞斐尔才猛地回过神,一把拉住利乌斯动作的手,硬生生逼停了男人。
“长官!”塞斐尔大喊一声,止住了利乌斯疯狂的动作。
一滴热汗莫名从塞斐尔的额角滑落,他深吸一口气,语速飞快:“你怎么了?今晚受什么刺激了?”
利乌斯低垂着眼,终于被这一连串的回避动作激得火山喷发,蓦然一下拍开了塞斐尔拉住他的手,嘲讽地讥笑道:“玩我吗?”
塞斐尔一愣,只觉得室内的旖旎气息都消散了个干净,“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