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千龄不语, 只是一昧地摇头, 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贾想头疼地撑着脑袋, 玉色药盒在桌上放出清脆声响,葱白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叩得对面的祝千龄脊椎发凉。
房间寂静,只余叩指声。
祝千龄小心翼翼地竖起耳朵,脑海中却没有响起熟悉的声音, 顿时有些发慌,他想着干脆顺从贾想得了, 可一想到是自己的□□上药,脸就烧了起来,羞耻心死死拉着他不肯上前。
“我用灵力……修复便是了。”他小声嘀咕道。
贾想一听, 眉头便蹙了起来,他拔高了声调:“用灵力修复能康健吗?”
于是祝千龄又不说话了, 但凡没有梅林的那一吻,他估计能上蹦下蹿硬怼着贾想,恶狠狠撂下一句“要你管”, 现在就不一样了。
谁知道,祝千龄熬过了暗恋期和自暴自弃的失恋期,就要迎来第一遭恋情尴尬期。
见祝千龄把自己埋在边边角角里,露出一个委屈的发旋,贾想无端觉得自己的爱人很是可爱,生怕自己逼得紧了,把孩子整得自闭起来,便止住了叩指的动作。
他站起身,熟料祝千龄霎时应激地直起腰板,一双红瞳紧张地盯着贾想的一举一动,丝毫不见方才在寒牢中不怒自威的气场。
和幼时一般别扭,有意思,再逗一下。
贾想起了戏弄的心思,他抬起下巴,故作高傲地走到祝千龄面前,步伐优哉游哉,脚后跟落地却格外地重,惹得眼前人听一声,发丝便抖一颤。
不过,祝千龄面上不显露,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他拼命克制住想要逃走的念头,僵硬地梗在贾想面前。
贾想微微侧腰,二人之间不过半指。
“不疼吗?”贾想轻声问道,气息落在祝千龄耳畔,竟是比心声还要亲密。
祝千龄摇头如拨浪鼓。
“哦,”贾想挑眉,银眸戏谑,“既然如此,那便是我昨夜不够上心了。”
祝千龄警惕地抬起眼帘,贾想精致的五官冲击着他的眼球,昨夜那份旖旎风光重现,他耳根浮起一片绯红。
“昨夜是我神志不清,此事恐怕多有龌龊,但我想,我的岁安定会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是吗?”贾想的声音虚浮地飘在半空,若是形容其有气无力,这道声音却格外有魅力,音调都在抖擞着磁性。
祝千龄年纪小,哪里受过这种诱惑,更何况对方还是朝思暮想的爱侣,一时间鬼迷心窍,恍惚地点点头。
见状,贾想嘴角微微一勾。
祝千龄还没从贾想那张神魂颠倒的面容上回过神,下一刻,天旋地转,自己陡然腾空而起,一双有力的臂膀擎着他的腰身,酸软感更为明显。
他抑制着自己潜意识里防范的本能,本该拧断脖子的手扣住贾想的肩膀,祝千龄惊慌地瞪着贾想,尚且来不及读懂贾想眼中的笑意,就被贾想放倒在榻上。
祝千龄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唤。
贾想的手握住祝千龄的腰肢,咄咄逼人道:“我们再来一次吧?”
祝千龄被吓得瞪圆了眼,他想不到一向克己复礼的贾想竟会如此大胆,惊慌失措道:“这、这不是白日宣淫吗?”
贾想这个正儿八经被皇室供养的人没读出个四书五经,祝千龄这个被捡来的流浪猫倒是自己成立了一则三从四德,差点惹得贾想笑出声,破了气。
只听贾想傲气地哼了一声:“我就要与你白日宣淫,不可以吗?”
祝千龄挣扎着想要从贾想的臂弯中出来,一向硬气干瘪的性子没了底,被贾想这井柔情水一灌,也沾染上了似水寡断。
“不可以,我……”祝千龄羞红了脸,随后脸颊上就被贾想印上一个吻。
祝千龄一动不动了,他飘忽着眼,耳根上的绯雾蔓延到四肢百骸,祝千龄甚至要忘记了喘气。
这般模样,贾想觉得自己与吸猫无异,祝千龄还是一只尤其可亲可爱的小黑猫,他心头一阵痒痒,忍不住往祝千龄另一边脸颊也印上一吻。
两个轻飘飘的,甚至不带半点情色意味的吻,就足以将祝千龄煮熟了。
祝千龄闭上眼,不再看贾想了。
熟料,这幅样子教贾想逗弄的心思更强烈了,他一只手撩拨着祝千龄的衣襟,耳鬓厮磨间,还要刻意地哼出声。
“岁安,心肝,甜心。”贾想以前对这等称呼嗤之以鼻,哪知今时今刻却无师自通了。
祝千龄手忙脚乱地想要捂住贾想的嘴,贾想顺从地让他得手,然后顺理成章地在祝千龄掌心刻下一吻。
“不要再这样了……”祝千龄触电般收回手,蜻蜓点水般的感觉还停留在掌心,透明羽翼扇动着他的所思所想。
贾想歪头:“为什么呢?你不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