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想正要低声找借口回应,忽觉大腿上印上一抹热源,诡异的触感传到他天灵盖,把他应激得理智一炸。
祝千龄正在摸着他的大腿。
一寸一寸,一分一分,轻拢慢捻。
膝盖,腿肘,大腿,腿跟,内跟。
贾想不敢乱动,恐暴露他双腿康复的事实。
狭窄的石床,逼仄的空间,热潮在贾想体内猛烈翻涌,从骤然空荡的脑中奔腾到腹部。
贾想猛地睁大双眼。
完蛋。
起反应了。
第70章
贾想不敢动弹。
直到此时此刻, 贾想终于意识到,他和祝千龄之间的距离,已然远远超过了正常人之间的社交距离。
太近了, 近到贾想只需半侧身, 就会蹭到祝千龄。
怎么会这样?难不成我是一个禽兽?
贾想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模样,教人看不出分毫差错。
当务之急,还是与祝千龄拉开距离,尽量不要让祝千龄发现他的异常。
然而大腿上的触感实在太强烈, 贾想抽离的思绪迅速被那抹温热扯回神, 他颇有些不知所措。
贾想斟酌片刻, 平息了自己的呼吸, 一把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
罪魁祸首故作不知,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他的口吻尤其理直气壮,末了还装模作样地歪了歪头。
“义父?”
贾想简直不想活了。
他很享受祝千龄对着他,以一种虔诚孺慕的声调呼唤贾想义父。
但贾想似乎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一声梦寐以求的称呼,他简直要被祝千龄激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好险按捺住自己想要一蹦三尺高的冲动。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这种悖伦感以无法遏制的趋势,万马奔腾地踏过贾想的每一节骨骼, 他酥酥麻麻地僵在原地,心中萌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贾想捉摸不透那种意味,只能姑且将其视作长辈在小辈面前露馅的难堪。
但直觉又在刺激着他, 直言道并非如此。
“有感觉的。”
细若蚊呐。
静默稍许后,贾想才浅浅地开了口。
祝千龄似乎耳背了, 他往里凑近,把二人逼仄的空间挤压得岌岌可危。
他发育得不算康健,时至今日, 祝千龄的身量仍比贾想瘦小,不过祝千龄身板精细,脸更是俊气逼人,光是站在一隅,便如翩翩公子。
但在贾想怀中,祝千龄就和一只喵喵咪咪叫唤的小猫一般,没有什么份量可言。
贾想被他折腾得身心俱惫,奈何身下的物件活泼得惊人,他不得不委曲求全,把自己缩成一团,硬生生把祝千龄从怀中挤了出去。
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贾想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祝千龄见他反应如此剧烈,便歇了逗弄的心思,他颇为急切地撑起上半身,手也老实了不少。
贾想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恐自己被情/欲激得脸颊飞红,只是别扭地撇过脸,不料却被祝千龄强硬地掰扯过来。
眼神在半空中对撞。
祝千龄一怔:“你怎么脸这么红?”
贾想心中一咯噔,胳膊一横,把被子压下,在二人中间划分了一道楚汉界线。
“痛,”他面不改色地胡掐乱扯,“腿会痛,不要摸了,很痛。”
祝千龄如临大敌:“痛?怎么会痛?”
说着,他点燃了床头灯,豆大的灯花照亮了一寸光尘,贾想潮红的脸清晰起来,细看眼角还带着些许荧光,不知是汗水,还是泪珠。
祝千龄强硬地掀开被子,想要细看贾想的腿,贾想有如黄花大闺女般惊慌失色,他扯着被子,不肯放手。
“你干什么?”贾想感觉额汗的意味都变了,“不摸就好了,为什么要看?”
祝千龄不肯罢休,就着一张薄毯和贾想闹起脾气来。
“为何不让我看?你又是怎么落得此腿疾的?”祝千龄越说,眉头蹙得越深。
贾想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祝千龄越看越发觉得狐疑,手紧紧揪着薄毯。
他垂眸盯着贾想躲闪的眼神,低声道:“我必要看个究竟。”
语气并非商量。
贾想感知到手心中攥着的薄毯一抽即离,身下的反应还在活蹦乱跳,涨得他万分艰辛。
薄毯高高扬起,带起一阵风。
“嘟嘟嘟——”
“祭司大人!小的有要事相告!祭司大人!祭司大人!”
薄毯从空中落下,堪堪盖住了贾想的半边身体。
贾想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扯过薄毯,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经此一番,再高昂的兴致也被吓得萎缩了。
祝千龄烦躁地看向门口,不过须臾又恢复成无欲无求的模样。
他拍了拍贾想:“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