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场北川闹剧祝踏歌也横插了一脚呢。
贾想挑眉,四周窝藏着几双好奇探究的眼神,实在不宜议事,便招呼着二人前往房间。
祝千龄也跟着要踏入房内,却被贾想拦住了脚步。
他疑惑地抬首,撞进贾想眸中,不知为何,贾想再也不隐藏自己对祝千龄的情绪,眼底似是盛着一水温柔乡。
往日的克制与疏离再也不见。
祝千龄几乎要看得痴了。
贾想松开与祝千龄十指相扣的手,一旁发觉的萧敖登时双眼圆瞠,不可置信地在二人之间徘徊扫视。
而当事人忽略他惊愕八卦的眼神,嘱咐着:“你且同春半去看管皇军,看他们是否有好好地安葬朴家人。”
对着贾想信任的神情,祝千龄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纳纳地答应:“好。”
末了,祝千龄又问:“您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贾想紧绷的神经被祝千龄委屈巴巴的声调一把化开,他堪称是溺爱地凝视着祝千龄,就好似看着自己最傲人的作品。
凝聚了他无数心血与爱意的作品。
他捋顺祝千龄凌乱的发尾,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祝千龄显而易见地感知到,贾想的这句话带着极沉极重的代价,语气虔诚,有如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呈现在祝千龄犬齿之下。
不是往日泛滥成灾的父爱,亦不是旧时亦师亦兄的爱护,那些陈年的长辈之情不知不觉间变了质,化成一个连贾想本人都未曾察觉的情思。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
祝千龄难得笑了一下,星眸璀璨:“我去去就回。”
贾想目送着祝千龄远去,转过身,发现萧敖与陈乐行二人齐齐地盯着他,一个呆若木鸡,一个习以为常。
贾想歪头:“有何疑虑?”
萧敖一个激灵,剧烈地摇头晃脑:“我就是觉得你刚刚下的那些命令,还挺磨人的,跟传闻里差不多。”
“哦不是,”见贾想揶揄地注视着他,萧敖思绪回笼,忙道,“不是那种负面传闻,我觉得……哎说不清……”
见萧敖抓耳挠腮的模样,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贾想更觉得好笑。
他甚至彬彬有礼地一划手:“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萧敖点头如捣蒜,同手同脚地走进房间,惹得身侧的陈乐行嗤笑了一声。
贾想反手将门一栓,写下禁音符,转身走向二人。
他丢出一句令人惊乍的话:“二位,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贾想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耳中骤然亮起了系统的警报声。
【禁止宿主与其他穿越者互通!禁止宿主与其他穿越者互通!禁止——】
“我这里头有个东西叫系统,”贾想人畜无害地微笑着,“你们也有,是不是?”
第55章
天字号的房门被猛然拍开。
萧敖双目放空, 微仰着头,在屋内长谈了半个时辰,他的脑袋高速运转, 最后不负众望地宕机了。
他喃喃道:“闻人疯了吧?”
不疯的话, 怎么能在萧敖提及祝千龄时,不咸不淡地说——
“无所谓,我要是死了,祝千龄会跟着我死,你们的感化值也别想涨。”
这句话的威慑性太强, 陈乐行一听, 即刻倒戈向贾想。
此刻的陈乐行则是一脸深沉, 他焦虑地摩挲着剑穗, 艰难地消化贾想输出的一番话。
他们身后的贾想好整以暇地端起一杯水,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硬生生喝出了品茗的高贵。
完全不见方才慷慨激昂尽说些风言风语的癫狂。
可萧敖仔细一想,又觉得贾想说得毫无漏洞,甚至每一条猜测都言之有据。
萧敖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这种思路清晰的人不应该如履薄冰, 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吗?
不疯魔,不成活。
“多谢二位配合。”贾想朝他俩招了招手, 笑眯眯的,丝毫不像拒人千里之外的闻人想。
联想到贾想就顶着这一张天工雕琢的美脸,做出的一系列操作, 其丧心病狂之程度真是令萧敖叹为观止。
对此,陈乐行礼貌地询问:“您是当爹当得失心疯了吗?”
“当你有小孩的时候, 你就懂了。”贾想则彬彬有礼地答。
萧敖不想懂。
他唉声叹气,想到贾想说的安排,眼前直发黑。
萧敖关上门, 走了几步,捅了捅陈乐行:“你觉得真如闻人所说,女皇会戕害亲子?”
陈乐行抽离出神,仔细回顾了一下北川闻人王室的各类猎奇往事,两厢对比之下,他甚至觉得贾想的猜测非常有理,而且有种符合闻人王室的美感。
他斟酌道:“有可能。”
萧敖闭着眼,旋身下楼梯,见陈乐行又在摆弄着他的剑穗,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