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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你的馒头掉了(29)+番外

阿榆听了,本能地不太相信,可他的确深更半夜来佛堂了……

“施主如果真心悔过,只要保证以后不再犯,佛祖会原谅你的。时候不早,施主还是回去安歇吧。”

“那你愿意原谅我了吗?”展怀春看着她低声问,在她睁眼看过来时,移开了目光。

他侧着脸,月光下长睫低垂,看起来有些落寞,确实像是悔过。阿榆犹豫片刻,扭头道:“原谅了,施主快回去罢。”

“那你明天还接着伺候我吗?”她不看他,展怀春便继续盯着她看,小尼姑眉眼灵动,看她蹙眉抿唇都是件趣事。

阿榆没吭声,良久才道:“我太笨,还是让我师姐伺候施主好了。”她的确原谅他了,只是不敢再信他,他喜怒不定,阿榆是真的怕了,怕他再逼她破戒,怕他说完好话又欺负人。

“你知道我不嫌你笨,找这种借口,还生我气呢是不是?”展怀春早就料到没那么容易哄好她。

阿榆摇摇头,不想再说话。

小尼姑犯倔,展怀春有些头疼,抚额时目光落到她腿上,他没话找话:“你的腿伤郎中看过了?上药了吗?这样跪着会不会影响愈合?”

“不会。”问题太多,阿榆不想一一回答,继续念自己的经。

“给我看看。”展怀春不习惯她这样,说完就去扯她腿,他不让她跪着,看她还怎么念。

“不用你看,我真的没事了!”阿榆伸手推他,不想接受他的关心。

展怀春根本不把她那点力气放在眼里,胳膊一挡便将她右腿抽了出来,任她推推搡搡,他直接提起她裤腿。月光明亮,他看见她腿上抹了药,脚踝那里看不太清楚,手覆上去轻轻摸了摸,似乎没有那么肿了。

“你师祖帮你买去疤药了吗?”展怀春按着她腿问,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阿榆用力往回抽,抽不动,只好答他:“没有,师祖说留疤能让我记住教训,以后就不会再犯错了。”阿榆觉得师祖的话很有道理,况且她也不在乎会不会留疤,虽然有点丑,但有裤子遮着,旁人看不见啊。

展怀春冷哼,什么教训,那个老鸨就是小气不想出钱罢了。

看看她腿,展怀春决定明天下山一趟,她是因为他才受的伤,他理应负责,正好他……

想到自己的伤,展怀春心中一动,问阿榆:“你屋里还有药吗?我背上也受伤了。”

“啊,施主受伤了?你伤了哪儿?”阿榆惊讶地问,大概是这人看起来好好的,她不怎么担心。

展怀春瞪她一眼,推开她腿道:“还不是被你推的?后背撞到树枝上,我那件花了二两银子的衫子坏了,背上也被划破流血了,后来背你回来时你还不老实,扭来扭去差点没疼死我。”

阿榆愣住,跟着就着急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施主你,你伤得严重吗?”

“我后面又没长眼睛,哪里能看得见?”展怀春随口道。尼姑庵的镜子太模糊,他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一块儿红的,看不清具体伤势。

“那我给你看看,要是严重,得赶紧上药才行。”阿榆说着站了起来,绕到展怀春背后要帮他检查。

她帮他啊?

展怀春有些不自在,转而想到小尼姑什么都不懂,他又想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疼,便默许了,解开睡衣褪了下去,露出整个后背给她,“能看清楚吗?”

“能。”阿榆哽咽地道。男人肌肤白皙,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比他身上的玉佩还要好看,这样一来就显得他右肩膀下面那块红更加狰狞。这是被她推伤的,阿榆自责极了,抹着眼泪道:“施主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我就不用你背了,晌午也能请郎中帮你看看。”

“我倒是想跟你说,可你哭哭啼啼不给我机会,回到尼姑庵又把我一人扔门口自己进去了,你让我跟谁说?告诉你师祖,你肯定要受罚,我可不想再让你恨我一次。”展怀春一本正经地道,知道这样说小尼姑肯定会心软。

听他这样顾念自己,阿榆越发内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眼前的伤提醒了她,“施主你等着,我这就去屋里给你拿药。”郎中给她的伤药就放在她屋里呢。

“等等!”展怀春及时拉住她手,跟着利落地站了起来,一边系衣服一边嘱咐她:“这里黑灯瞎火的上药不方便,我先回客房,一会儿你拿了药直接去客房找我,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阿榆没有多想,点点头,转身走了。

展怀春目送她离去,也跟着往外走,只是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佛祖慈眉善目,细长双眼又无形中露着威严,好像能看出他心思。

展怀春笑了笑。

如果佛祖真能看见,定会把他当成坏人吧?不过佛祖真的误会了,他骗小尼姑去他房间只是想找机会让她睡觉,那样单薄的身子,腿上还受了伤,真在这里跪一晚,身体肯定吃不消,身体吃不消,就不能继续伺候他了……

第24章 第24章 巧语

回到客房,展怀春心情不错地点上蜡烛。

桌子上摆着之前没有吃完的肉干,展怀春瞥了一眼,收起来放回柜子上。小尼姑还没消气,现在不能刺激她。

剩下就没什么要做的了,展怀春脱掉上衣趴在榻上,侧着脑袋看屋门口,等小尼姑过来给他上药。

他帮了小尼姑那么多,让她伺候是应该的,更何况这是她弄出来的伤。

外面很快传来清浅略急的脚步声,展怀春眨眨眼睛,扭头面向床里侧。

清诗并没有教过阿榆男女有别的规矩,阿榆又常年住在尼姑庵,没法耳濡目染,因此进来见展怀春裸着膀子趴在那儿,阿榆什么都没想。快步走到床前坐下,她一边拧开瓷瓶塞子一边小声道:“施主,这个药刚抹上时有点疼,你忍一忍啊。”

她没有不自在,展怀春本就不多的尴尬也没了,哼道:“你都不怕疼,我怕什么?”

“那 我帮施主涂药了。”阿榆俯身,左手撑着床,右手拿着瓷瓶小心翼翼对准展怀春伤处。在香堂时看得不太清楚,现在旁边有蜡烛,柔和的暗黄光晕下,男人背脊越发 玉白,伤口也更加刺眼。阿榆自己受伤没觉得多难受,看他这样反而很不是滋味儿,轻轻抖了点药粉上去,男人背上肌肉立即紧绷起来,阿榆知道他疼,诚心认错: “都是我不好,害施主受苦了。”忘了是对方先欺负她的了。

展怀春哼了声,刚想讽刺两句,记起自己尚未达成的目的,临时改口道:“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接下来几天还是由你伺候我,至少等我伤口完全愈合时再换人,如何?”说话时故意大声吸气,装疼。

阿榆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身子,低头不语。

没有得到回应,展怀春撑着胳膊扭头看她。

小尼姑侧坐在床边上,红唇微微嘟起,明显是不愿意呢,不愿意却碍于他的伤势无法明言拒绝,怎么看都有点可怜,安安静静的,比掉眼泪还让人心虚。展怀春禁不住放柔了声音:“行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我没生施主的气……”阿榆头垂地更低,她只是怕他。

还是没有答应他。

展 怀春坐了起来,看她宁静脸庞,想不出该说什么,刚刚那句道歉是一时冲动才说出来的,再说一次他可说不出口。他头疼地移开视线,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掠过 柜子上的油纸包,灵机一动。扯扯她衣袖,等她不情不愿看过来,展怀春凝视她眼睛道:“只要你继续过来伺候我,明天我下山给你买豌豆黄去,还有那个紫薯蜜枣 糕,我都给你买,怎么样?”

目光里有他自己都没有看见过的温柔宠溺。

他本就生的仙人一般,现在又露出这样罕见的温柔模样,阿榆转过来时就看愣了,痴痴地盯着他映着碎碎灯光的眼睛。她好像看见他嘴唇动了,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他说完最后三个字,神智才慢慢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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