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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男鬼追妻实录(310)

作者:楚缘君 阅读记录

可是,柳夔说的话一定是真的吗?

或许,柳夔只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真相,不愿意和他撕破脸皮。

不愿意在他的央求下,再度杀死那个曾经死在他手里的,木李村的,信奉它的,必须要庇护的人。

无数的猜想迫使谢春酌在这一刻用冰冷而刺人的目光打量着季听松。

季听松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回过头朝他看过来。

但他看见的是谢春酌低垂的眉眼,与手中衣物被抽离带来的摩擦感。

谢春酌直起腰,在火光映衬下,湿透的衣衫贴在雪白的酮体,几乎是一种无人能抵挡的诱惑。

他丝毫没有顾忌季听松,脱下了衣衫,细微的、衣衫与皮肤分离的响声犹如火堆里炸裂的火星,季听松骤然间回神,低下头。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入他的耳中,仅仅只是如此,季听松便难以自制地起了反应。

“有裤子吗?”过了会儿,谢春酌大概是换好衣衫了,朝着他问了一句。

季听松的脑子里不知怎的,浮现出刚刚看见的画面。

他暗骂自己禽兽,深呼吸两口气,佯装冷静:“……没有。裤子我们都穿着。”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两个男子处在这种境遇,必然不会扭扭捏捏,想着如男女大妨一般的羞窘,而是会大方地脱掉彼此的衣衫,烤火,聊天,说今夜突如其来的杀手,说上京,说科举,说以后。

可季听松心虚,他于心有愧,连看都不敢看谢春酌,又怎么会让对方脱下裤子去烤火呢?他又怎么会褪去自己的裤衫,浑身赤裸地出现在谢春酌面前呢?

季听松恼怒于自己的淫/欲,又担忧于谢春酌如果因此生病了,要怎么办。

他思来想去,正待说,出去寻些果子回来,让谢春酌趁着这段时间把裤衫烤干,却不料一块湿漉漉的东西兜头砸在脸上。

季听松愣了,手刚抓上那玩意儿,就听见谢春酌说:“你帮我把衣服和裤子都烤干。”

“……”

衣服和,裤子?

季听松脑子“嗡”的一声,抓着头上湿漉漉衣衫的手如被火舌撩了般缩回。

谢春酌瞥见他的动作,眼眸闪过一丝幽暗,嗤笑道:“装什么?不都是男的吗?你有的东西,我都有。”

季听松喉结滚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怎么能一样呢?

他心中千回百转,最后还是无可奈何,伸手把头上那块湿衣拿下来,面色镇定地展开,充当人架子帮谢春酌烤干。

因为刚才谢春酌的举动,他的脸颊有些许水渍,看着有些许狼狈的羞窘。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火堆,好像里面有稀世珍宝。

季听松一动不动,身体透出一种僵硬的挺拔,因为他发现,谢春酌现在仍在看他。

他不自觉地挺直脊背,又因为不争气的小兄弟,合拢双腿,因此呈现出的姿势颇为怪异。

但他的身材不得不说,对比于大部分疏于锻炼的读书人,十分不错。

或许因为常年打短工和砍柴,季听松的肩膀与胸膛都覆盖上一层不厚不薄的肌肉,加之骨架大,肩宽腰窄,穿着衣衫时不显,脱下却显出几分潜伏的危险攻击性。

谢春酌盯着他看了会儿,最后慢吞吞移开视线。

季听松本来就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血全往下面涌,感觉他没继续看之后,松口气,浑身力气也卸下,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忍不住想:为什么不看了呢?

是因为不满意吗?

他对谢春酌来说,本身就没什么吸引力,又穷又抠,现在连身体也不会被多看一眼吗?

秉着想要吸引对方注意力的想法,季听松清咳两声,故意开口道:“我之前曾经来过这个山洞。”

谢春酌用手指梳理自己打结的长发,顺便微微侧身,用火堆的温度去晾干,闻言“哦?”了声,漫不经心的模样。

“我以前从老家赶来投奔亲戚,因着身上没什么银钱,要省着点用,一路风餐露宿,路过此地时,发现这处山洞,就在这里住了一晚上。”

季听松说,“这里很隐蔽,顺着河流往下,在河道转折处上岸,西走一里路,过了小密林,就能到这里了。”

说得轻巧,听起来也像是容易,可落水刚起,又背着人一路前行,需要花费的力气也不少。

谢春酌梳发的动作微顿,长睫一抬,看向季听松。

季听松此时倒是迟钝,没反应过来,而是继续说:“所以当时被追杀的时候,我就立刻选择带你跳河。我以前住在江南水乡,从小就下水玩耍,熟知水性,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是吗?”谢春酌打断他的话,冷哼一声,“当时我还以为你故意要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