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软榻前。
魏异拉着他的手,叫他坐到了软榻边,二人四目相对。
自那日以来他们没有独处过,更别提提起那日之事,且魏异的性子似乎变得更沉默了。
谢春酌闻着鼻尖愈发浓郁的香味,心想,或许是因为魏琮的缘故。
不知魏异今天把他喊来是想要说什么,但总归于他不会有太大的害处。
他垂下眼睫,沉默着,脑子却飞快运转,思索着要如何诓骗魏异为自己所用,柳夔离开他身边的这一个月,代表着这是他唯一能摆脱柳夔的机会。
他才不要一辈子伺候那条淫蛇。
谢春酌正想着,忽觉一阵异样在唇上传来,有人在揉捏抚摸他的唇。
他诧异看去,便见魏异不知何时离他极近,二人鼻尖几乎要碰着了。
四目相对,魏异莫名开口道:“我这段时间,看了不少话本。”
谢春酌不明,直到魏琮的眼眸幽深地盯着他的唇,继续说:“才方知……如何与人亲密。”
第115章
“……”
谢春酌表情古怪地看着魏异。
他有时候会在想, 人和人的差别真的就那么大吗?除了阶级,想法和行为也是。
如果他是魏异,现在就会用他与柳夔之间的关系作文章,以此来威胁他为他所用。
毕竟魏异虽是刺史私生子, 但却是异域混血, 加之如今随魏琮进京, 还不知道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扮猪吃老虎, 壮大自己的势力, 再一一蚕食侯府, 得到助力。
再不济, 去讨好刺史,得些东西, 做一方逍遥自在的有权有势人家, 也是不错的。
可魏异现在在干什么?
受伤休养的时间在看话本,倒腾了半天也就喊了个舞伎把他叫来, 说自己知道怎么与人亲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脑子没坏吧?
或许是谢春酌的表情过于怪异,魏异面上闪过一丝窘迫,但却没移开目光。
嗓子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像是有几分郁闷,“……上次, 我总觉得你表情不太对,后面问了棠玉才知道问题所在,她给了我几本话本……我没有和别人亲过。”
后面那句话在表忠心。
谢春酌却不在意,魏异的蠢笨在他心中都快成固有印象了。
早知人这样傻,他之前为什么还要担忧魏异会威胁到他呢?
不过隐患总是要掐灭在摇篮当中的。
魏异的傻, 对他来说是好事。
谢春酌心中千回百转,最后面颊浮出薄薄的浅红,嗔怒着瞪了魏异一眼,侧开头,不与他对视,长睫颤动,像是一把正在扇动的小扇子,把魏异的心也扇得乱七八糟。
“……你说这些是想要故意羞辱我吗?”谢春酌抿唇,微垂着头,额边发丝贴在脸上,衬出可怜之意。
他低声道:“你把我当成用身体……去与妖物换取功名之人吗?”
魏异怔愣。
若要说实话,魏异最初确实是这样想的,毕竟谢春酌给他的最初印象是如此地深刻,他仿佛已经陷入了刺史府内的冬离院中,于窗外往内窥见的一眼。
他困在了里面,困在了那双含着情欲的眼眸里走不出来。
只是现在看着谢春酌,他又不敢确定了。
按理说魏异应该觉得心疼,或者是喜悦,因为谢春酌没有和那条蛇情投意合,而是被逼迫的,可是直觉告诉魏异,这并不真实。
魏异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还没发出声儿,就卡在了里面。
因为谢春酌等不到他的回复,骤然抬头,憋着一股气般,突然侧头朝他亲来。
日思夜想的唇贴上,湿滑柔嫩的舌尖滑入口中,与之交缠。
短短的几秒,谢春酌又收舌离开,唯余张着嘴像个傻子的魏异呆愣地看他。
若不是谢春酌的唇染上水光,恐怕刚才的一幕都要被魏异当成是自己的幻觉亦或者是梦。
“你满意了?如此,我也要利用你来做事了。”谢春酌赌气似地嘴角下沉,嘴上能挂油瓶,“你能给我什么?你要威胁我吗?”
声儿落下后,谢春酌抬袖要擦去唇上的水渍,手刚动,手腕就被人攥紧。
他诧异看去,紧接着唇就被衔住了。
舌尖试探地伸入,随之而来的是青涩的吻与交缠,到了最后,化为贪婪的掠夺。
谢春酌被咬得舌尖发疼,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谢春酌吃痛,下意识推拒,结果两只手的手腕甚至被齐齐抓紧。
他整个人被反压在软榻上,手腕拉至头顶,亲吻逐渐深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谢春酌恼得发火,咬紧牙关,不让魏异再亲,在魏异不满地想要掰开他嘴的时候,屈膝,用力往前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