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手还在笑,他拉着帽沿压低,眼中满是笑意:“没关系。”
“这也没关系?段哥你别太恋爱脑了。不过他到底和傅隐年有没有关系啊?传闻可信吗?”
兄弟又想起一件事,跟他说:“你叫我混进他们卡座边上喊的那句什么情根深种啥的,我喊了。”
“然后呢?”
“然后他回答说自己太漂亮了才不会守身如玉。”
说到这里,兄弟不由感叹:“坏得流油了,果然人长得越漂亮就越坏。”
吉他手挑眉睨他一眼,兄弟一个激灵:“没说坏话的意思,我夸他漂亮呢!”
而后心中腹诽,你瞧着也坏得要命,两人要真在一块儿那不得天天琢磨怎么欺负人。
吉他手将口中的薄荷糖咬得嘎吱响,吞入喉咙时过分清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拔掉耳麦,将吉他放下,他从台上跳下来,犹如一头敏捷的猎豹。
吉他手,也就是段驰。他双手插兜,慢悠悠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可以当小三。”
他笑着说,“反正他说了,他不会为别人守身如玉。”
这样可口的小美人,闻一口都香得很,凭什么别人能吃,他不能吃?
第55章
谢春酌并不知道自己离开酒吧后发生的一切, 他走出大门后,还没上车,就开始发信息辱骂自己的好友。
发完尚觉不够,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
不过三秒, 电话接通, 懒洋洋的声音自话筒那头传出。
“哟, 大少爷, 玩得不尽兴准备找我续场啦?”
“拿你的命续吗?”谢春酌冷笑。
“……”
好友委委屈屈, “都叫你别去啦, 受气了就知道找我, 我都跟你说了我还没回国呢, 怎么可能会约你去酒吧,况且我是那种会带你乱搞的人吗?”
“是。”
谢春酌毫不客气, “听你便宜弟说, 你在外面的私生子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好准备红包。”
“他的话你也信。”
耳边的话筒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谢春酌听得不耐烦,正要说话, 便听见对方说:“你抬头看看。”
“什么?”
谢春酌疑惑,但仍下意识抬起头。
城市空气污染严重, 不时还会有阴霾,此时除却周边灯红酒绿的光线,天上黑漆漆一片,连颗星星都要怀疑是不是卫星或者偶然路过的飞机,当然, 还剩下半弯月亮,高高挂着,像颗要坏掉的灯泡。
“你看见了吗?”
“看见什么了?你的人头?”
“……看见了我的心啊。”
好友幽幽叹气,有几分哀怨:“我对你的心日月可昭,怎么会让你去其他地方让别的男人看呢?我恨不得把你关起来,永远只能见我一个人。”
“滚。”
即使对方看不见,谢春酌还是翻了个白眼,然后把电话挂了。
果然骂人无论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骂都不够痛快,谢春酌上车时想,等到元浮南回国了,他再过去把对方的狗头锤爆。
……
Y国,凌晨五点,一头灿金色短发的男人靠在窗边,吹着冷风,看着不远处地平线上缓缓冒头的熹光,点燃了手中夹着的香烟。
深邃的眉骨内镶嵌着一双深蓝色的眼眸,他吸了口烟,尼古丁带来的疏解仍不能叫他把冷淡的神情放松。
男人倚靠在窗边,光落在他赤/裸的胸膛,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惊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衔着香烟闷闷地笑了声,化开手机屏幕,上面是一张近距离拍下的“偷拍”,却被抓包的照片。
照片的主人公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穿着咖色格子睡衣,略宽,露出脖颈与锁骨,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清晰美丽,微翘的眼角明明该是妩媚勾人的,在照片里却瞪得圆溜溜的,直视镜头,脸颊还沾了几块白腻腻的奶油,仿佛下一秒就会生气地大喊,夺过手机,并且将偷拍者的脸抓花。
但是小猫生气怎么算是生气呢?那是撒娇。
金发男人低下头,将鼻尖蹭到照片上,仿佛在嗅闻着照片中少年身上散发的香味。
他在回忆,那时青涩又可爱的“好友”。
特别、特别的香甜。
“我说的可是真的,baby……真想把你关起来,草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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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但对这座城市来说,一天的娱乐生活刚刚开始。
谢春酌开车回家时心情不太爽快,因为无聊。
他也是因为无聊才假装被那群人以元浮南突然回国的理由给骗出去的,只是他没想到去了更无聊,还不如待在家里打电动或者看工作文件。
六月底,马上七月份了,空气中浮动着些许燥热的温度,敞篷车开得快不显,但在速度停下来,这股热意就变得明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