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林业白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闻昭前去跟他爹搭了几句话,口齿仍是不清,但已吞吞吐吐能蹦出几个清晰的字眼,他说:“别,小心………赵…不是……个好东西。”
闻太师是真的老了,连话都不清楚了。
闻昭满目柔情地替他掖了被角,也回答说好。
是夜深秋,林业白惯例亲自下厨,不过今天却多上了壶酒,待闻昭吃了饭后还烧了水,为着他说他想洗个澡放松放松。
最后一瓢下桶,闻昭当着林业白的面宽衣解带,毫不掩盖,从迷离的眼,到匀称的腰,散了头发跨进浴桶的前一秒,指尖往喉结滚动的林小伙勾过,心知肚明他的躁动和忍耐。
“什么时候你才能馋馋我的身子呢?”林业白叹气,拿了澡帕又乖又孝顺地给他搓背,像老实人,然而只稍微往闻昭脸上凑了凑,就情不自禁而又难掩欲心地朝他索要接吻。
“拉了灯都一样。”闻昭被他亲够了,附耳撩他说舒服,一条腿挂浴桶边上,让孝子贤儿继续伺候自己,眼神带着欲擒故纵的丝和缠,在他面前习以为常地释放着自己的性魅力。
林业白瞪他一眼,又苦哈哈地给他擦着腿。
实则是心甘情愿。
“今个跟顾怀民聊什么了,这么开心。”闻昭懒懒地喘着气,像热水泡久了头晕似地用手扇了扇,整个人的皮肤都透着酒浸过的绯色。
林业白现而今看得多,已经不激动了。
回答说:“他说你爹没多少日子了,老了,命数到头了,再用任何法子续命都是折磨。”
“他分明那么恨我爹,居然肯来救……”闻昭话说一半,又对上了林业白疑问的眼神,又找补解释:“我没有跟你细讲,是为着很多事情根本没法长话短说,我怕你会觉得厌烦。”
“我不问,是为着想先过好这辈子。”林业白翻开袖口,把他从浴桶里捞了起来,闻昭被他很轻松地抱了起来,略感意外惊讶看去。
林业白挑眉勾唇一笑,闻昭从他单薄内衫下摸到了男人的矫健,也被林业白吹耳朵撩骚说最近练得勤,胳膊和腰都更有劲儿了。
才想起他已二十了来着,闻昭莫名其妙感觉头顶冒烟,刚想说别的,被林业白架着腿给怼到了半人高镜子前去,硬要给老牛喂黄瓜。
“这里哪儿来的镜子?”闻昭话音未落,重重地别了别头,好过分,让自己饭醉的反应看得一清二楚,躲不开,偏头就是年轻人的吻。
“我上年纪了……轻些。”闻昭吃得辛苦,好累好累,连嗯就是微弱的,林业白猫着坏撒娇说你忘了给我备生辰宴,所以今天要道歉。
这场歉事进行了好久好久,甚至后来上了塌,闻昭摇了不下三次头,林业白都没有原谅他。
“以后不跟你吵架了。”最后,林业白亲着他泛着泪花的睫毛,温声细语:“跟你道歉。”
“……小王八蛋。”闻昭依他怀里软绵绵地说。
第91章
王玄机能明显感觉死意将至,恍惚间,眼前走马灯似地见着了很多故人,什么赵东来、林雯雯、还有他最疼的明儿。
他有点慌,缺乏安全感,伸手一抓,不知道捏上了谁的胳膊,那人显然还挺有耐心,叠上了自己的手背轻轻拍打,说些宽慰的话。
林照青就这么握着老年人的手,一言不发。赵东来跟林业白眼神如冰地看着,很冷漠,像是二人早已达成了什么共识。
“不愧是东华帝君。”此言一出,王玄机瞠了瞠目,看去林业白显得震惊又难以置信。唯林照青眼眸颤了颤,朝他俩望了一眼迷茫。
“哦,恭亲王跟我唠了些,我也才知道。”
林业白坐回了圆凳上,手上一盏壶吹了吹沫,说:“对于紫气择主这点,我发现了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紫气是由怨气而来,怨气则只能由鬼掌握。所以按理说,只有死过的人才能掌握紫气。”
王玄机随着他的推断也愈发瞳孔颤抖,嘴唇张合,想说话而不得,又听到林业白疑声:“既启明星君是寄存在剑上的一缕残魂,想必也是死过的,那他究竟是被紫气害死的,还是被其他缘故给莫名整死的?”
“王掌门口口声声说紫气择主,非天命之子不能掌握,甚至将紫气包装成帝君的象征,可分明紫气也能通过双修借给旁人……”赵东来可算是发了话,友声质问:
“启明星君就不提了。可敖烨,他甚至是龙,也从未死过算不上鬼,那为什么紫气又没有反噬他把他给整死呢?”
林照青后退两步,看去王玄机显得有些惶恐不安,像是害怕。
而林业白又补刀:“启明星君原本是人,那么,他是怎么变成了剑,又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