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喜娣帮哥哥照顾傻儿子,盯着儿媳妇,从中能获得一些好处。
好吃的好喝的,就不用说了。
家里的冰箱、洗衣机和录音机,这些时兴的好东西,没有哥哥的照拂,他们哪里买得到,怎么买得起。
在物资短缺的年代,有些东西有钱都不容易买到。
舒服惯了,就不想改变了。
由奢入俭难啊!
所以廖喜娣无论如何得把唐元圆领回家,必须得把这件事处理好。
做好心理建设,把心一横,她就去了上次碰到唐元圆和唐雪梨的那个地方。
那条小路人很少,她左看右看,慢慢地继续往前走。
“喂!”
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
这是阎王的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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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喜娣猛地一哆嗦,惊吓过度,差点尿了裤子。
她一边转身一边往后退了两步。
唐雪梨挑起眉梢,语气冷冷地问:“你找我呢?”
“没有没有,不是,我找你干什么呀!”廖喜娣连忙否认。
她心想着,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了,怎么可能去找你。
“哦,那就是找我姐了。”唐雪梨似笑非笑地盯着对面的人,“我带你去找她?”
“不用不用,我谁都没找。”廖喜娣说着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现在都能过两辆自行车了。
见她吓得白头发都快炸起来了,唐雪梨嗤笑一声,不急不缓道:“你省点劲儿吧,我姐不会再回去了。”
“那怎么能行,你姐已经嫁过来了,她是廖家的人了。你姐这么跑了,这要传出去,廖家还怎么做人,我哥的脸往哪儿搁啊!”
廖喜娣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嫂子死的早,我哥拉扯大一个儿子多不容易呀,儿子好不容易结婚了,以后家里就要靠儿媳妇撑着了,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当初结婚的时候可都说好了——”
“说好什么了?”唐雪梨眯了眯眼,“把我姐卖给你们家当牛做马,受气挨打,然后让唐进财当厂长?”
廖喜娣哽住,不敢说话了。
事儿其实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儿,但被唐雪梨这样说出来,就显得太过难听。
可她根本不敢反驳。
缩着头老老实实地当鹌鹑。
“唐进财都辞职了,你们还想攥着我姐呢?”唐雪梨一步一步逼近到廖喜娣跟前。
廖喜娣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姑娘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什么叫攥着啊,我们廖家是厚道人家。”
唐雪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厚道?”
你知道这俩字是什么意思吗?
连个边都沾不上的词儿,非往自己身上安。
真够不要脸的。
廖喜娣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继续道:“我哥给元圆安排清闲的工作,让她吃好的喝好的,每个月都给她买好料子找裁缝做新衣裳,家里买了洗衣机也不让她洗衣服,怎么就当牛做马了,受气挨打更是没有的事儿。”
唐雪梨瞥她一眼,“你没睡醒?”
“……”廖喜娣努力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
啧,真蠢。
又坏又蠢。
廖喜娣反应过来唐雪梨是在嘲讽她,立马开始解释:“我侄子确实脑子不太灵光,但他很疼你姐的,每天都给你姐梳头。他只是偶尔犯病,控制不了自己,可能会不小心伤着了你姐,但都不是太严重的伤。”
唐雪梨不耐烦地踢走了脚边的一个小石头子。
小石头飞到墙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廖喜娣倒吸
一口凉气,弱弱道:“我都立马带你姐去医院看大夫,从来不拖的,大夫都说伤得不重,养养就好。不信,你去问问你姐,我们真的没亏待过她。”
“我姐跟我说,她根本没领结婚证。”
唐雪梨笑了起来,她最近才知道原来大姐根本没有去领证,当初只是办了个简单的婚礼而已。
至于为什么没有领结婚证。
因为老厂长的傻儿子,根本没有户口,他是个黑户。
而且他患有多种精神疾病,不符合结婚条件,手续不好办。
廖喜娣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什么结婚证不结婚证的,那不就是一张纸嘛,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喽。”唐雪梨拍拍廖喜娣的肩膀,“连结婚证都没有,谁证明他们结婚了呀?”
廖喜娣一本正经道:“婚礼上来了几十个人,他们都……”
唐雪梨摆摆手,冷笑道:“吃个饭,行个礼就算结婚了?放个鞭炮,改个口就算结婚了?廖喜娣,你回去转告老厂长,以后我姐跟你们廖家毫无关系。你们再去骚扰我姐,我们就直接报案了,到时候没脸的可是老厂长,他要是无所谓,那我们更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