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福至心灵,抱住Ares的手臂,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几下,有几分柔软的恳求的意味:“Ares……我,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现在确实不早了,你回去路上也注意安全……”
Ares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盯着陆南嘉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扣住他腰身的手臂:“好啊。”
还没等陆南嘉松口气,男人忽然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低头覆上他的唇狠狠地吻了一下,离开时还轻啃了一口他的上唇。
“呃!”
一阵酥麻的刺痛,陆南嘉随即被放开了。
“那么,晚安。”
Ares冲他一笑,转身走了。
陆南嘉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犹豫地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安昀还在背后看着他……
他整个人被夹击在两个人的气场中间,有种魂不守舍的紧张感,脑子连转都转不动了。
跟个小鸡崽一样低头跟在沉默不语的安昀身后进了家里,门被关上的瞬间,陆南嘉忽然有点腿软,伸手想扶墙壁。
但还没扶到,就被一只黑色手套覆盖的手握住了。
安昀稳稳地托住他发软的身体,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小羊,那是谁?”
陆南嘉:“……”
陆南嘉:“…………朋友。”
“朋友。”
安昀慢慢地重复一遍,伸手触碰他的下巴,轻轻摩挲两下上面新鲜淡红的指印:“你在外面,经常跟朋友接吻吗?”
陆南嘉:“……”
安昀的手臂也揽上他的腰,慢慢把他拉近,下一刻就要碰到——
等等!刚才被Ares吻到兴奋起来的小小羊……还没消停呢!
陆南嘉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来,慌忙挣脱安昀:“没有!真没有!只有这个是……啊啊啊,你别问了!别管我了!”
他一头冲进卧室,“砰”地把门关上,然后忙不迭地去洗澡。
“哗啦啦……”
微凉的水流淌在身上,陆南嘉靠在冰冷的墙上滑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崩溃地捂住依然在发烫的脸。
其实刚才他回家的一路都在怀疑人生,不然也不会脑抽到居然一直把Ares带到家门口。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如果说原来面对安昀,他还能心安理得地找到理由安慰自己——安昀不是人,还时常提议让他体验自己的情.趣功能,他跟这么一个搞专业的东西整天肢体接触,产生点反应一定是科学可以解释的结果。
可是面对Ares那么一个狂野荷尔蒙满得要溢出来的雄性人类,自己居然又产生了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让他不能不开始面对那个最最可怕的可能性——
他,一个恐同直男(虽然莫名其妙的总是被男人看上,但那又不是他的错!),难道其实是个弯的……
不不不,不对!
陆南嘉坚决否决了这个可能。
他曾经有几次被男同骚扰得几乎要应激,有次逆反猎奇地点进了一个俩男的视频,结果立刻地铁老人看手机,看得难受极了,没坚持到一分钟就赶紧关了,从此愈发坚定自己铁直的属性。
在此之前,他也从来没有觉得哪个男的吸引他——当然会欣赏英俊帅气的,羡慕高大威猛的,但他从来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啊!
而且……不是说什么荷尔蒙会互相影响什么的,是吧。就像他原来公司同事里几个关系好的女生生理期都会互相影响,他还帮她们跑过好几次腿去买卫生巾。
Ares一看就荷尔蒙过剩,而且还有那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的兽化药剂。
被他蹭来蹭去吸来吸去的,自己被带得产生一些动物似的返祖现象,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陆南嘉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勉强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自我安慰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他第二天醒来时,一起身就忍不住“嘶”的一声——或许是昨晚和Ares……那啥的时候,太过紧张,现在腰上酸得厉害,大腿更是一用力就酸疼得要命。
嘴唇也还有点肿。
陆南嘉烦躁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
这天正好是轮休,但他又不想待在家里,于是干脆决定出门去城里逛逛。
经过破旧的地铁站,此时已经不是通勤高峰期,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
陆南嘉一个人站在月台上等车,目光放空时,忽然发现站台边被画满了涂鸦。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绿洲全息世界里看到的那片神秘涂鸦,以及那个密码破译出来后导向的诡异地址。
……明天偷偷放个纸条给索萤,把这个线索给她吧。不要暴露是他解出来的。
他回想起那天自己的惊魂经历——加载完地址后,就进入了那个一片混乱仿佛被洗劫过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