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本来应该是这样,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人现在已经在燕城了。”
陈江沅连忙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太清楚,大概是今早。”
晏绪慈行踪一向成谜,林樾能打听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容易。
挂断电话,陈江沅莫名心慌,总觉得男人不合常理的行动像是在昭示着什么。
可一切都风平浪静。
她垂眸看向装着画纸和采风册的行李箱,决定演戏演全套,她要跟林樾聊一下绘画进度。
最后一句话发出去后,陈江沅从头扫了眼对话框,确定无误这才准备收起手机。
陈江沅动身去了画廊,将行李箱放下,换了身衣服就开始拿着画笔涂涂抹抹。
灵感说不上有,但她必须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
只是才待了不过半个小时,她家老陈忽然打电话,叫她去医院一趟。
陈江沅第一反应是老陈病情加重了,可听着声音中气十足的,不像有事的样。
陈裕生住在vip层,电梯门一开,环境十分安静,偶尔有护士从走廊路过,转身消失在拐角。
陈裕生喜静,病房靠近走廊尽头,从窗户看出去,入眼是一片人工湖。
陈江沅拎着水果,才走近就听见了老陈说话的声音。
“……哪里的话,您愿意给星涧一个机会,是我们的荣幸,何况本来当时项目就是我不够小心,这才叫人钻了空子。”
这个语气不是陈江沅最熟悉的,星涧陈总的语气,更像是面对上位者,带着不易察觉的谦逊与讨好。
陈江沅被钉在原地,周身血液凝固,一种不可置信的想法从心底萌生,她心惊肉跳的站在门口,透过缝隙朝里张望。
“您客气了。”陈裕生对面,男人双腿交叠,语气悠然,“投资能够重启,是因为陈小姐的方案足以说服盛誉董事。”
“她原本是不懂这些的。”陈裕生笑了笑,“要不是我生病,也不至于让她掺和这些烂摊子。”
男人晦暗的视线看向陈裕生:“公司的事不急,陈总还是养病比较重要。”
晏绪慈来医院找老陈了。
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铺天盖地的在脑海里疯涨,陈江沅控制不住自己害怕的心,几乎是猛地一头冲进病房。
房门被弄出巨大的声响,引的屋内两人同时抬头看过来。
被男人目光锁定的瞬间,陈江沅觉得自己像陷入了沼泽,被缠着拖着脚腕,往更深的水域里掩埋、溺毙。
晏绪慈好整以暇的看着眼神瑟缩的小姑娘,缓缓勾起一抹笑意,病态偏执的欲望无声的将人包裹在自己的领域。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开始收紧包围圈,全方位进入陈江沅的生活,一点点企图把人全部吞噬。
陈江沅瞬间面如土色。
晏绪慈看着她,黑眸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语气平淡,慢条斯理道:“陈小姐,好久不见。”
第17章 第17章但我还没做什么呢
“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家老陈还在看着,陈江沅尽力控制住表情,至少在看上去还算自然,但黑白分明的眼中却藏着愠怒。
这个男人竟然还敢跑到老陈面前装模作样,比起畏惧,她现在气的咬牙。
“嗯?”晏绪慈懒洋洋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你.”陈江沅咽下脱口而出的字音,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看向陈裕生,“爸,你这几天恢复怎么样?”
“还可以,每天正常下地走走,我看差不多快要出院了。”
陈江沅低头看了眼:“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拔管了吗?”
“这两天吧,引流量再少点就行了。”
小姑娘故意无视人,东看看西问问,就是不肯回头,看样子气的不轻,但晏绪慈并不在意,只一味盯着人。
炙热的视线实在明显,陈江沅没有办法躲,她只好硬着头皮问:“请问晏总还有事吗?”
语气不太友善,漂亮的眉眼微微皱起。
这话里话外意思就是打算赶人,连陈裕生都察觉到不对劲,他轻轻提示她:“江沅,我中午想吃楼下那家餐厅,你现在去点个餐?”
男人微微挑眉,陈江沅目不斜视的瞪着他,头也不回:“我有他家联系方式,可以叫他们送。”
“沅沅——”老陈语重心长的喊了她一声,陈江沅明白他的意思,无非就是看他俩相处气氛不对劲,想要把她支开罢了。
但然后呢?
晏绪慈摆明了不想放过她,她现在只希望男人能离她身边的人远点。
拗不过老陈,陈江沅退了一步,收回视线说:“好,你想吃什么发给我,我去给你买。”
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人从走廊离开,陈裕生这才看向晏绪慈:“因为我和她妈妈的原因,从小就没怎么管过她,都是她喜欢什么就依着她去做,所以江沅说话做事可能有不周到的地方,如果哪里得罪了晏总,希望您别跟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