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绪慈便轻轻拍着哄她说没事,让她安心继续睡。
她不太自在的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公司最近比较忙,沈总应该能理解吧。”
沈总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几乎转瞬即逝:“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装着明白揣糊涂了,陈总,我有话就直说了。”
“我女儿沈卿纵使有哪里做的不对,但那也是因为她和晏绪慈曾经的婚约,原本这事儿都要定了,这个时候陈总突然出现,她自然会不高兴。”
“女孩子不高兴闹出点事,只要不算太过分,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事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损失。”
“据我所知,partway经过这次风波,不但没有什么事,反而还将知名度打了出去,如此,能不能烦请你向晏总那边开个口,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别到最后两家撕破了脸,谁都不那么好受。”
沈总的话没停,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在暗示她见好就收。
陈江沅没什么反应的听着,等他最后一句落下时,默默喝了口茶,鼻腔轻哼一声:“嗯?”
若有若无的一声疑问,让沈总和助理的目光都聚到一处,结果这人却挑了挑眉,慢悠悠的说:“这个茶很一般啊。”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陈江沅没有搭腔,让沈总的长篇大论全部变成了废话,他顿时脸色极差,忍着怒意正要开口,话锋又被陈江沅打断:
“这种茶拿来给沈总喝,倒是显得我们partway的人做事不周。”
助理从陈江沅手中接过茶杯,温声答复:“抱歉陈总,是我的失误,只是沈总来的突然,我一时没来得及准备。”
这两人一言一和,字里行间的意思分明是在讥讽他。
以沈家的地位,哪怕是真的落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轮不到区区一个陈家如此态度对他。
沈总“啪”的将茶杯放到茶几,眼神阴冷:“陈总,沈卿不是才知道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在这之前她始终不曾找过你吗?”
陈江沅微微抬眼,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笑盈盈的看着他。
“因为像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感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沈总目光平直的看着她,但似乎并没有将人放在眼里,“小姑娘,听我一句劝。”
“哪怕晏总现在喜欢你,你觉得这种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
“趁着这个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旦晏绪慈不再护着你,你们陈家还有在燕城立足的资本吗?”
沈总语气放缓,像是开导走进死路的年轻人:“现在停手,我可以保证日后沈家不会为难你,你应该好好想想,对吗?”
这人看似是在劝她,实则却是威胁,哪怕现在是在求她帮忙,也是这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陈江沅现在大概知道,沈卿的性子随谁了。
她微微垂眸,晏绪慈那种面上的不动声色,十成让她学去了九成:“晏家和沈家是世交。”
“没错,两家人这些年关系始终如一,所以我才会来劝你别做傻事。”
沈总压根没想过,晏绪慈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是认真的,只以为是正在兴头上,这才会替她出口气。
但无论是沈家与晏家的关系,亦或者订婚,包括沈卿背后搞的小动作,晏绪慈都明明白白的解释给她听。
男人近乎坦诚的展示给陈江沅看,以至于在沈总找上门说那些话时,她的内心没什么波澜。
陈江沅后知后觉的发现,当日晏绪慈硬拉着她亲眼去看,目的不是为了别的。
是怕她多想,怕她因此缺少信赖和安全感。
“我明白沈总的意思,只是这件事虽然起因与我有关,可partway自始自终都没有针对沈小姐下手。”
陈江沅笑了下,露出无辜的神情,微微摊手耸肩:“所以沈总让我停手……怕不是找错人了。”
沈总眼底一瞬间掀起厉色,被强行压下。
陈江沅不愿配合着下这个台阶,他缓缓收起笑意,沉沉的盯着她。
“陈小姐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沈总原本放松的姿态变了,“沈卿消失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她要是出了事,我不会放过你。”
陈江沅微微一怔:“她消失了?”
“你不知道?”沈总眯起眼睛,“那日被李珩川叫到公馆后人再就没回来,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你会不清楚她在哪?”
她的确知道,只是陈江沅没想过,晏绪慈竟然真的会将人扣下整整三天时间。
黑暗。
四周到处充斥着的只有无尽的黑,黑到沈卿连放在眼前的手指都看不清。
从她被关进这里,已经过了不知道多久,失去视觉和听觉,沈卿几乎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困了很久,久到她已经开始崩溃,想要大喊,想要求他们放自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