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来的恐惧不亚于恐怖片里的鬼,阴冷的像条毒蛇,皮衣男一瞬间脸色极差,男人身上透着的那股戾气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是侍酒师,深知这些酒的烈度都不低,更不用说还要混着喝,他要是就这么一股脑的灌下去,一定会被送进医院。
“我、这有点太多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没有喜欢的?”晏绪慈冷漠的扬起下巴示意,“那就再开,开到能喝为止。”
“先.”经理刚吐出一个字音,就被男人的话封了回来,“你要陪他一起么。”
经理喉咙被扼住,没敢再出声。
晏绪慈薄唇轻启,冷声道:“开。”
这里数得上名字的酒基本上都被堆在了这张桌子,皮衣男拿着酒瓶的手止不住抖,晏绪慈却看都不看的命令:“去帮帮他。”
身旁保镖果断出手,直接按着人的脑袋便要往下灌。
“够了!”陈江沅忍无可忍的出声,想要阻止这场闹剧,“晏绪慈你又发什么疯?”
小姑娘想要甩开他的手,但男人动作更快,稳稳的将人按在原地,五指攥着她手腕,拉到眼前:“他想请你喝酒,我给他这个机会,他应该感到高兴。”
陈江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峙,却让经理腿都软了,差点站不稳摔到地上去。
他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低,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盛誉晏家的那位掌权人。
“晏先生、晏先生,实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能不能高抬贵手……”经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皮衣男,后者身形一歪,竟直愣愣冲着晏绪慈跪了下去。
在这种权利地位悬殊到毫无反抗之力的场面下,没有人觉得奇怪。
甚至连一点愤怒和不满都没敢露出半分。
陈江沅瞳孔瞬间放大,她看见晏绪慈眼眸闪过一丝不耐烦,所有人都跟
司空见惯一般。
直到此刻,她才见到男人的另一面,或许也可能是晏绪慈真正的模样。
一个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的漠视一切的、彻头彻尾的上位者。
“喝。”不高不低的声音响起,像是催命符,没有保镖动手,皮衣男开始自己往胃里灌。
价值不菲的名酒在此刻根本品不出任何味道,烧灼和刺激的反胃感一波一波逼着他停下动作。
“停下,别喝了!”陈江沅脑海被这种激烈的画面充斥,她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初在射击场,晏绪慈也是这样不由分说的用枪对准贺屿。
他从来都是这样嚣张狠戾,只是所有手段都没有在她面前使用而已,只要他想,便可以轻易撕裂为她搭建出来的,看似和谐正常的关系。
但皮衣男害怕得罪晏绪慈,害怕自己从此在燕城再也混不下去,所以即便她开口,他的动作也没敢停。
陈江沅猛地甩开晏绪慈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把酒拿掉!”
这话是冲着保镖去的,保镖顿了顿,试探的看向晏绪慈。
“听她的。”晏绪慈似乎并不在意此人的生死,他只关心陈江沅的态度和反应。
按照以往,无论想要说什么,这人都得将这些酒喝完,至于能不能给他机会谈下去,也得看晏绪慈有没有那个心情听。
连句好话都不愿意说,还能迫使晏绪慈让步的,也就只有陈江沅一个人了。
皮衣男手里的酒被保镖夺下,他双目猩红,撑着地喘气,嗓音哑的厉害:“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陈江沅一秒都不想再待着这里,事情闹大了包厢里设计部那些人说不准会听到风声。
她看也不看晏绪慈,抬脚便要离开。
“宝贝,你现在离开,倒霉的还是他。”
身后,男人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逼陈江沅不得不停下脚步。
不只是皮衣男,就连经理都将求助的目光以一种低微的姿态祈求的看过来。
陈江沅其实没有义务帮忙,明明这事儿从头到尾就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甚至连这皮衣男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
但如果不管,晏绪慈一定能做出更耸人听闻的事来。
她咬着唇犹豫片刻,深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你跟我过来。”
小姑娘手心又娇又软,探进他掌心里,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跟宣誓主权一样。
晏绪慈任由她拉着,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原本眼底的冷意顷刻间被打散。
直到两人离开大厅,经理这才跟劫后逢生似的瘫在沙发。
“经理,这些酒要怎么处理啊?”
经理看着桌面和皮衣男,沉声说:“去给老板打电话,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往外传,嘴都给我闭紧了,至于这些酒先在这放着,也不知道这事儿还结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