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昌想了想,又说道:“镯子里的东西暂时取不出来,眼下又到了年关,姑丈也着急用银子。那一千两银子,你跟大哥大嫂说说,姑丈暂时先不还给你们。”
“等镯子里的宝贝取出来了,姑丈不止会给你们五万两银子,还要送你一座庄子、两间铺子做嫁妆。”
这么大的好处,才给这么点,还好意思说出口?
真是偷儿拿麦杆吹火,贼小气!
刘蔚然心里直撇嘴,面上却感激涕零道:“多谢姑丈。娘亲那里,蔚然自会好好跟她说明白。”
秦景昌摇摇头,压低了声音叮嘱道:“这个宝贝,太过惊世骇俗。若传扬出去,只怕会引来诸多强者相争。”
“以你我身份,根本保不住,甚至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这件事,必须要绝对保密,任谁都不能说!”
刘蔚然突然想起,自己会莫名其妙从五年前回来,莫不是,正是因为她毫无顾忌利用这个镯子谋财谋事,才会在睡梦里被人给杀了吗?
想到这里,刘蔚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用力点点头。
又想起自己之前已经跟老娘说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姑丈,蔚然已将这件事说给了爹娘,可如何是好?”
秦景昌无所谓地摆摆手,“你不是也没让这镯子认主,显其神通吗?”
刘四成两口子本来就不信,他们眼里,只认得银子和实打实的好处。
刻意解释太多,反倒会适得其反。
听秦景昌如此一说,刘蔚然这才吁了口气。
见秦景昌盯着镯子不再说话,刘蔚然连忙站起来告了退。
等刘蔚然离开,房门关上,室内只剩秦景昌一人的时候,秦景昌突然拿起镯子,放在嘴边用力亲了好几下。
宝贝镯子!
真是个好宝贝!
他要发了!
他老秦家,这次是真发达了!
真正的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哈!
秦景昌激动的在室内走来走去,恨不得原地蹦几下。
他看着镯子,突然又想起那满库房的嫁妆:既然那死丫头将府里其他东西都收到了空间里,为何独独留了那一库房的嫁妆?
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陷阱?
秦景昌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对,不对!
那死丫头不可能会料到,蔚然会从五年后回来,又恰好知道镯子的秘密。
自己如果找不到她藏起来的东西,想要还清借来的高利贷,必会第一时间打那些嫁妆银子的主意。
而这嫁妆册子,又被那死丫头托付给了族中保管。
有了之前丢多少补多少的协议,族中肯定不会放任自己挪用嫁妆。
当初,她答应嫁给宝财,会不会只是缓兵之计?
等怡儿坐进轿子,带着嫁妆前往程府之时,那死丫头若突然出现,当众揭穿怡儿替嫁真相。
程袤肯定不会承认与自己早已达成了换嫁协议,只要嫁妆能进府,他儿子娶谁都一样。
等那死丫头进了程府,再联合族中清查一次嫁妆……
届时,东西两府除了那些店铺田庄,已经没了其他财产。
挪用的银子还了账,要想补足嫁妆银子,就得卖店铺田产。甚至,连他们现在住的宅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秦景昌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将身边的椅子一脚踢飞:这个该死的贱婢!
与她那早死的爹娘一样,心机当真是深不可测、诡变多端!
幸好他当初就觉得此事蹊跷,强忍着没有动用那嫁妆银子。
不然……
秦景昌心里一阵后怕:他筹谋半生,好不容易胜券在握。
若一招不慎,着了那死丫头的道儿,只怕会落得个人财两空。
那个贱婢!
当真该死!
秦景昌阴沉着脸,在屋内转来转去。
思量甚久,他终于打开门,对着门外忐忑不安的刘迎花说道:“你进来。”
刘迎花赶紧进门,眼里含着泪,道:“老爷,蛋儿他们调皮,不是有意的……”
秦景昌连忙举手制止她的话,问道:“咱们府里,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一千五百两。”
这一千多两,几乎将刘迎花这些年打造的首饰都当完了。
她心里在滴血,面上还不敢显露出来,“还,还要给二妮拿吗?”
秦景昌道:“不用了。这银子暂时先不给大哥家,你先拿一千两过来,我有急用。”
刘迎花一听不给大哥家,心里刚一松,又听到夫君说急用,顿时一阵心痛。
她支支吾吾道:“老爷,如今咱们府里,能卖的首饰,基本都卖完了。今日,老爷书房里这些值钱的宝贝又都被打碎了……”
秦景昌立刻打断了刘迎花的话,“少废话,赶紧把银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