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峎还是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往秦姝身边送人。
若非秦姝当初冷静果决,没被刘峎成功拿捏,他们身边,就会多一枚眼线和钉子。
他若因此不忿,回来定会与秦姝发生争吵。
两人的关系一旦破裂,对方便可趁虚而入,然后分而破之。
即便送人计划失败,他却因为心里的别扭要了秦姝。秦姝一有孕,临北道的事,也会因此搁浅。
以前的秦姝,没有软肋,坚不可摧。
以后,他阜瑥,只能是秦姝强有力的支撑和臂助,绝不能成为敌人借以攻击她的软肋!
官驿发生的一切,很快就被传到了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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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官驿的驿官。
刘峎披着一件氅衣,斜斜靠在短榻的靠枕上,手里捏着两粒盘好的核桃,时不时敲一下。
驿官微躬着身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两人回了驿馆,那阜家主就抱着秦节镇回了房。”
“下官听楼上动静,秦节镇身边的侍女好像出面相阻,被阜家主打伤。”
“下官来时,那阜家主仍然留在秦节镇房中。”
夜深人静时,又是酒后正微醺。
正当血气方刚的两个年轻男女,留在一间房中,会做些什么,还需要猜吗?
第255章 齐心协力一致对外
刘峎听着,朝下首处的盐州长史窦绪笑了起来,“看,本官说的怎样?这女子嘛,还是得留在家中,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侍奉公婆,方为正道。”
“像秦氏这般,无父无母无嫡亲长辈管教,才会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有伤风化。偏还不知羞耻,反引以自傲。”
他长长叹息一声,颇为自得地掂了掂袖子,“只等这秦氏身怀有孕,那阜姓家主还会由着她在外东奔西走,整日游走在男子之间?”
窦绪朝他竖起大拇指,“还是大人智谋无双,下官,自愧不如。”
刘峎轻哼一声,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若这阜姓家主当真由着那秦氏的性子,且先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若她想打盐井的主意,那就……”
刘峎抬手往脖颈处狠狠一横,眼中杀气腾腾,“若她只是为了筹备粮草、开设店铺,只要让人给她添点小麻烦,她便无暇他顾。”
“一个女子,便是有十分的心力、再狠辣的手段,到底愚妄浅薄,成不了大气候。”
“尤其以后有了儿女牵挂,就算为自己儿女的安全考虑,她在做任何事之前,也得好好思量思量。”
窦绪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刘峎又叹了口气,“还有那节度府,需得尽快修缮完毕。只要这秦氏安分守己待在节度府,那盐税便是多交她一分,算是换咱们几日安生日子。”
窦绪点点头,“大人说得是。下官回去,便将此事禀报孟大人。再使人去一趟嵇州府,给张大人送个信儿。”
刘峎想了想,又低声说道:“等这批盐出了谷,底下的县令,给他们一笔银子,让他们把嘴闭严了。”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刘峎手指笃笃点着案几,“再提点他们一句,节度使可还兼任着临北道黜置使。”
这临北道,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他们身上的那些案底,一旦被节度使知晓,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
只有大家伙儿联起手,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能将这道难关给渡过去。
窦绪小声说道:“那青岩县县令?”
“你说程袤?”
刘峎冷笑一声道:“你当那程袤,是怎么从一州刺史、从三品官职被贬到这穷山僻壤来的?他的恩师魏太师,又是怎么倒台的?”
“节度使的父母死于其弟之手,程袤就算不是主凶,也是帮手。后来还发生了替嫁丑闻,被节度使当街退婚。”
刘峎摇摇头,“他们两家的恩怨,根本撕扯不清。解不开,也没法解。”
窦绪满脸震惊之色,“原来节度使那些传闻,竟是真的?”
刘峎神色冷凝道:“这世间女子,若无他人相助,只怕守住家财都难。秦氏,倒是有些魄力,将家中财产尽数献于当今陛下,才得了陛下的庇护。”
他突然咝的倒吸一口凉气,道:“我听闻,陛下对这秦氏,百依百顺、宠爱有加。可这秦氏,却又与那阜姓家主搅和在一起……”
刘峎眼睛一转,轻笑一声,“你说,陛下若是知道秦氏在临北道,与阜家主整日厮混,还招男宠,又做何感想?”
窦绪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儿,窦绪又低声将孟圻的打算说与刘峎。
说着说着,就到了亥时末。
一个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禀道:“大人,一个姓许的管事求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