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二叔?”秦姝冷笑一声,冷声说道:“我爹拿银子帮助的是兄弟,不是杀人夺财的畜生!秦景昌害死我爹娘,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对待仇人,你希望我有多礼貌?给他烧上一炷香,将他供起来吗?”
她轻笑一声,冷冷说道:“还有,刚刚伯祖来通知我,秦景昌已经被逐出秦氏一族。他与我秦姝,只是仇人。从今往后,你若再胆敢在我府门前放肆,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刘迎花难以置信地看向族长。
族长无奈点点头。
刘迎花绝望的浑身发抖,茫然四顾时,看到了一旁的小儿子,立刻又想起安泰过继的事,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府里冲,“我儿安泰,早就过继给了他大伯。这座宅子,是我家的,你给我滚出去!”
秦姝稳稳站着一动不动,嘲讽地看着她,“忘了告诉你,秦安泰在守灵时与婢女行欢,不配做东府嗣子。因他并未改谱入我爹爹名下,所以,在他被拘押之后,族中已经剥夺了他过继的资格。”
刘迎花顿时疯了:难怪这个死丫头当初答应过继安泰入府,却要将改谱一事放到五七祭之后。
若是过继改谱,名分已定,安泰三年拘押回来还是东府的嗣子。
不改谱,安泰虽名义上是东府嗣子,族谱中还是秦景昌次子。自然是说不要就不要了。
什么家产太多,光是清点就要好几日?
那分明就是拖延的借口!
刘迎花“啊”的大叫一声,状似癫狂大吼大叫,“秦姝,你好狠毒的心肠!你这是要将我们家,赶尽杀绝不成?!”
秦姝唇角微勾,讥讽道:“不然呢?难道要我对杀我父母、辱我害我的凶手心怀慈悲?”
她脸一沉,冷冷喝道:“来人,将这个私闯民宅的泼妇无赖给本小姐打出去!”
两名护院拱手一礼,大声应是,上前提起刘迎花的手臂,就将她拖出府门,扔到地上。
秦安文也被推了出去。
秦姝侧身朝族长微微屈膝,道:“族长慢走。若有需要姝儿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族长讷讷点头,带着人推着节礼出了府。
不等人走远,秦姝看着狼狈不堪的刘迎花,故意扬声说道:“你们记着,日后,谁若胆敢背着我接济这一家人,便是与我秦姝为敌。此仇无解,不死不休!”
第84章 交换
东府的大门在刘迎花面前再次轰然关闭。
门外两个护院一左一右,扶着腰间大刀,虎视眈眈地看着刘迎花。
望着两扇相邻却同样紧闭的府门,更深更浓的绝望从刘迎花心底迅速蔓延至全身。
此时天色将晚,寒意逐渐加重。
母子两人身上还是出府时的单衣,刺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从领口衣襟一点点钻入,直到心底。
秦安文抬头看着母亲,讷讷唤道:“娘亲?”
刘迎花这才恍然回神,将儿子用力拥在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夫君进了大牢,三个儿子跑得跑、拘得拘、弱得弱,以后她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秦安文轻声说道:“娘亲,咱们去找姐姐,她不是嫁到程家了吗?”
程家?
那死丫头退了庚贴,嫁妆也全部退了回来。
程府丢了这么大脸,此刻,说不定已经恨透了她的怡儿。
怡儿入程府,无媒无聘,经此一事,这正妻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此时去寻怡儿,只怕连门都进不得吧?
只能等以后,这件事慢慢淡下去,她再去寻怡儿求助。
打定了主意,刘迎花牵着秦安文的手,道:“我们去大牢,看看你爹。”
当初老爷嘱咐她的话,她没有办好。
那个镯子,被打碎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若是能用,她就算爬,也要爬到固山庄子上,找到那个张庄头,将镯子交给他。
只要杀了那个死丫头,她家的好日子,还会回来的!
……
这边秦姝命人关了府门,回到前院书房。
一进门,秦姝眼睛顿时一亮,扬声唤道:“钟掌柜?
她紧走几步,朝着上首坐着的男子福身一礼,道:“秦姝多谢钟掌柜仗义相助,此番大恩大德,秦姝,没齿不忘。”
钟掌柜哈哈一笑,虚虚扶了秦姝起身,“秦大小姐不必客气。钟某是生意人,逐财趋利乃是本性。有好处不赚,实在有违钟某初心啊。更何况,这笔买卖,钟某稳赚不赔,说到底,还是钟某沾了秦大小姐的光。”
秦姝笑道:“钟掌柜真性情中人,能与钟掌柜合作,是秦姝平生所幸。”
她伸手示意道:“钟掌柜请坐。”
两人入座之后,钟掌柜将身侧一只描金箱子搬到案几上,轻轻拍了拍道:“这是那些店铺田庄的契约,还有西边宅子的地契,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