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怕被温心橙看出来衣服被扯坏了,麻溜拿着睡衣就溜进了厕所洗澡。
洗完澡,南栀边擦头发边问她:“温温,时沉怎么样啊?”
温心橙正在给时沉网购洗漱用品和病号服,随口回:“恢复的还行,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转院回沪城了。”
南栀点点头,“哦,那就好。”
温心橙看着她微红的脸蛋,狐疑地问:“栀栀,你脸怎么这么红?”
南栀被她问的心虚,随口胡编了句:“啊?可能太热了。”
温心橙视线向下,扫到了她白玉般的脖颈里,那点点红痕,眉毛稍扬,拖着尾音:“哦,那你脖子上的草莓就是因为太热了,才长出来的?”
南栀,“???”
下意识拿着手机照了照,果然脖子上面零星有几个明显的红痕。
温心橙话里带着调侃,“不过看着,怎么这草莓这么像人工培植的?”
被戳穿了,南栀一囧,索性躺在床上装死。
得知时沉没事,温心橙心情也放松下来,开始逗她:“啧啧啧,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
“…”这句话难道,最近很流行?
南栀因为要参加开机发布会,没过几天就回了沪城。
因为时沉受伤,很多工作就都落到了周时屿身上。
直到时沉转院回到沪城,周时屿人还在孟勒县做收尾工作。
---
十一月的沪城,秋色尽浓,昏黄的落叶给这座城市添了别样的烟火气息。
南栀从小在沪城长大,从最初的弄堂到后来的居民楼,这座城市无比精致繁华,却也烟火气十足。
而她一直很爱这座城市,因为烟火气,也因为这烟火气中,一直有她爱的人。
11月25日,是丁彩月和仇志一审判决的日子,南栀起了个大早,打算直接过去法院。
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见车前站着的周时屿,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感,人比半个月前看又瘦了些。
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显得整个人瘦高又清俊,单手抄着兜,视线低垂摆弄着手机。
见她来了,收了手机,长腿迈动,过来接她。
南栀看着他,眼睛眨巴眨巴,“你怎么回来了?”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
周时屿顺手接过她手上的车钥匙,牵住她的手,动作一气呵成又熟练无比,唇角淡淡地勾了勾,“来陪你参加庭审。”
她心里一暖,手回握住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时屿带着她往车上走,随口道:“刚下的飞机。”
本来在当地还有个庆功宴,但是他心里记挂着今天的庭审,忙完了手里的工作就坐凌晨的飞机回了沪城。
早起才到沪城,一晚上也没怎么睡。
心疼他连夜赶回来,南栀拽住他的手,“我来开吧。”
周时屿唇边挂着浅笑,捏了把她的脸,“哪儿就这么娇弱了,上车。”
法庭上的审判长表情严肃,身后就是一架天平,坐在那里,就像是正义的化身。
不过几个月,南栀再见到丁彩月,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穿着橙色的囚服,坐在审判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韵,整个人双眼无神,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全体起立。”
审判长穿着宽大的袍服,表情很严肃,“沪城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如下。”
“犯人丁彩月,二十七年前联合罪犯仇志,故意制造车祸害死受害者夏若南,丁彩月犯教唆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数罪并罚,一审判决无期徒刑。”
“犯人仇志,受人指使,蓄意谋杀,犯故意杀人罪,危险驾驶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
“若不服本一审判决,可提起上诉。”
丁彩月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却在看见台下坐着的南栀时,眼神一瞬间变得狠毒,冲着她的方向大喊:“夏若南她抢了我的位置,她就该死,我只恨当初没有直接掐死你。”
喊地撕心裂肺,“我当年就应该直接掐死你。”
“南栀,你要是敢伤害我儿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南栀冷淡地睨她一眼,眼里并无一丝波澜,而后被周时屿牵着往外走。
到了停车场,稍一用力把人扯进怀里,轻轻拥着她。
周遭的空气好像一下都变得很安静,只剩下了相拥着的他们。
他就这样抱着她,拿冲锋衣把她完全裹进怀里,同她一起感受和分担她的悲伤。
南栀用力眨去了眼里的酸意,回抱住他,轻声说:“我不会再哭了。”
“我的爸爸和妈妈,肯定也想看见我开心地活着。”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一如从前,温柔又缱绻,“南栀,以后的日子,就只剩下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