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语气很是恭敬,“时屿,老爷子让我来接你。”
周时屿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孟叔,我晚上会自己回去。”
叫孟叔的男人仍然挡在他们面前,没有让开的意思,“少爷,您别为难我,我也是奉命办事。”
南栀不想让他为难,主动开口:“你去吧,我让司机送我回去就行。”
周时屿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他确实需要见爷爷一面,把这件事挑明了,“嗯,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处理完了就去找你。”
南栀主动松开他的手,冲他笑笑,“去吧。”
到了周家老宅,孟雄直接带着周时屿去了周氏祠堂。
周启海退休后就离开了干部家属院,住到了周家老宅,老宅是祖产,从清朝开始就是周家人的宅子,虽几经变更,但最后还是回到了周家人手里。
周启海从小在这长大,对祖宅感情很深,所以离休之后,就又搬回来了这里。
每年两次的祭祖祭拜活动也是雷打不动。
周启海这一辈,两个哥哥都已离开人世,只剩下一个妹妹,再无男丁。
周时屿进去的时候,周启海正在祠堂的牌位前站着,手里杵着根拐杖,看的认真。
听到脚步声也没回头。
周时屿走过去,在自己父亲周旭峰的牌位前上了炷香。
周启海转身看他,“来了。”
周时屿从蒲团上起身,视线和他对上,“爷爷。”
周启海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一直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很争气,没用家里操过什么心。”
“旭峰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
周时屿抬眼看过去,表情沉静,“爷爷,有话您就直说吧。”
周启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双手扶着拐杖,“这两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
“你为了那个姑娘,和林家那个小子在酒会上闹起来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沉思半响,叹了口气道:“今天你我祖孙各退一步吧。”
周时屿面上情绪收的很好,不张扬却隐隐带着些锋芒,“您想让我怎么退?”
“若实在是喜欢,你可以谈”,周启海语气沉沉,“将来你和知意结婚以后,怎么处理和这姑娘的关系,只要能安抚的住知意,在林家那说的过去,我便不会再管。”
周时屿笑了声,不自觉舔了下唇角,“您的意思,让她给我当小三?”
嘴间溢出一声轻笑,带了几丝嘲讽,“这就是爷爷您一贯的好家风?我不屑于做这种事,我周时屿这一辈子,只会有这一个女人。”
周启海站起身来,虽年过七十,可是作为周氏一族的掌家人,不怒自威,气派自成,眉间不悦更显,“时屿,我已经退了一步了,见好就收。”
冷笑一声,眼神带着审视,“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周启海的孙子找了个娱乐圈的女人,可真是光耀门楣啊!”
周时屿不想兜圈子,直接挑明了说:“我要娶她,我和南栀之间,永远也不可能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周启海用拐杖重重杵了下地,“周家祖训,戏子不入周家门。”
周时屿冷笑,“这祖训若是违了我的心意,毁了我的爱情,我守它还有什么意思。”
“还有”,周时屿对上周沿海的视线,“她不叫戏子,她是演员,名字叫南栀,是我女朋友。”
周启海一下就怒了,抡起拐杖打在了周时屿的后背,一阵钝痛传来,让他踉跄了两步。
声音几乎震怒,“跪下,当着祖宗的牌位再说一遍。”
他周时屿跪天跪地,跪父母,父亲牌位在上,他自然跪得。
双膝微曲,跪倒在祠堂,表情凛然,声音透着穿透力,“这祖训若是违了我的心意,毁了我的爱情,我守它还有什么意思。”
“今天您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放弃我心爱的女人。”
周启海被气得重重地咳了起来,“孽障,你当真就不顾周家的脸面?”
抡起拐杖又使劲打了他几下。
周时屿擦掉嘴角的血沫,腰板挺得很直,轻扯嘴角,“您今天就算打折我全身二十四根肋骨,我周时屿也不会放弃心爱的女人。”
“你就在这给我跪着”,周启海说完气冲冲地往外走,冲着外面的人吩咐:“给我看住他。”
周岩海走到外面,叫孟雄,“人带来了吗?”
孟雄恭敬点头:“您放心,都办好了。”
南栀在回家的路上就被周启海的人拦住了,半请半绑给带了过来。
一进周家老宅,南栀还以为去了横店,这样古朴的宅子,她只在拍戏的时候见过。
望眼看过去,给人一种王府大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