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要是现在不想画,可以先聊一聊,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渔枕河伸手,“画板,给我。”
她没有专门学习过画画,但小时候去过两次兴趣班。
渔枕河拿着笔,不知道画点什么。
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脑子中的画面很杂,什么都没记住。
最清晰的,居然是最后一面的时候,妖王的那张脸。
渔枕河离开房间。
医生跟着出来,拿着她的画。
“怎么回事?”渔爸问。
“画的挺好,很有想象力,”医生递过来。
渔爸渔妈过来看着。
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但似乎有一股压迫感。
“没什么事,”医生说。
两夫妻看着渔枕河的方向,还是有点不放心。
来到病房外,他们悄悄打开门缝。
渔枕河背对着他们,手指在空中点什么。
现在是夏天,可病房没有蚊子啊。
这是在点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他们商业联姻,各自都有工作,结婚,生子,都是按照当初的计划做决定。
生下一个渔枕河,应付双方父母,继承他们以后的财产。
除此之外,对她没有其他的要求。
和父母说的一样,养孩子确实没影响,他们生下渔枕河后,扔给保姆和佣人。
没有耽误一天工作。
但,现在,好像有点问题了。
渔妈敲了敲门。
“进。”渔枕河快速躺好。
“医生让我看了你的画,我们觉得画的很好,那个东西,是你梦到的吗?”渔妈问。
“是啊,”渔枕河总不能把哪吒的事情说出来,就现在这个状态,都已经让她看心理医生了。
如果真说出来,真要进精神病院了。
“梦是假的。”渔爸说。
“我知道。”
“过几天你的升学宴,如果能参加,尽量按时。”
渔枕河蒙着头,发出了闷闷的“嗯。”
不就是想找个机会和他们的合作商们见面,随便什么借口都行,还非要用她的升学宴。
就那个破学校,有什么可升的。
“有空了先去选几套衣服,”渔爸说着,手机响起来,他走到外面接电话。
过了一会,又回来了,“公司有点事,你们先忙。”
半天,是他能抽出来最多的时间了。
渔枕河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她看着渔妈,“有事你也可以离开。”
“不了,”渔妈坐在渔枕河旁边,拿出那副画。
渔枕河有点后悔,还不如随便画个房子树。
“这个东西,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是,”渔枕河不想多说,她妈多聪明啊,天天和那些老油条打交道,一个字说错,就被看出来了。
“这是龙角吗?”
“是吧,随便画的,”渔枕河伸手拿了一个苹果,递过去,“我要吃。”
渔妈只能先把画放下。
拿起水果刀,一不小心,削了一半。
又一刀下去,苹果只剩核了。
“算了,”渔妈出去找看护削。
等她回来的时候,渔枕河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还吃吗?”渔妈问。
“睡着了?”她又问。
渔枕河放慢呼吸,身上开始出汗,不确定能不能骗过她。
但是再问下去,她真会露馅。
“那,还要削苹果吗?”看护问。
“削,”这时候,有人敲门。
渔枕河听到有人把东西放在房间里,紧接着是一个男声,“那我先走了,还有需要的你叫我。”
看护说,“这么多苹果啊,都削吗?”
“全部削了,要好看,钱不是问题,做得好有奖励。”渔妈说。
“诶?那真是太谢谢了,”看护坐在床边开始削。
渔枕河如芒在背,真就在这干啊。
那她还要不要装了。
过了一会,这两个人还聊起来了,渔枕河热了,假装翻个身。
漏出半个肩膀。
渔妈过来,把被子盖好。
渔枕河要热死了,现在更不能说自己是装的,不然就是真的有事瞒着她。
半
个小时后,渔枕河实在坚持不住,翻了个身,“我睡了多久?”
“不多,再过五分钟,我就要去工作了。”
这是在告诉她,再坚持五分钟,她就成功了。
“这是你削的苹果?”渔枕河拿起一个。
“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渔枕河手里的苹果,削成了兔子,好不好吃另说,确实好看。
旁边还有一个,很眼熟的带着龙角,还有胡子……这不是妖王吗……
“我看你画了它,以为你很喜欢,怎么?不是吗?”
“是!”渔枕河拿过来,一口咬掉头。
“好了,没时间和你玩了,晚上八点,你爸爸会回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