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声音温温吞吞,“认识。”
其实看了两眼,她就认出了季忱的字迹。
可想到昨天上晚自习他故意讽刺她,林羽恩故意拿了那张错的,放到他桌子上,小声说:“给,这个是你的。”
季忱直接气笑了,拉开椅子坐下,人往椅背上随意一靠,“行,那就这个是我的。”
拿过另一张卷子扔给陆子明,“陆子明,爸爸的卷子,赏你了。”
那头的陆子明嫌弃地瞥他一眼,“我又不是花痴,我要你卷子干什么?”
季忱语气带了几分张扬,“拿着观摩。”
“呸”,陆子明呸完想起了什么,拿卷子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兄弟,抄卷子的时候名字忘改了,一起抄上了。”
“…”
季忱看着林羽恩。
圆圆的杏眸里蕴满了笑意。
明明很想笑,但在尽力忍着。
他拿过桌子上的便利贴,刷刷两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看见林羽恩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白腻的胳膊上,汗毛都看不见。
直接把便利贴粘在她的胳膊上,动作带着几分霸道,挑眉道:“记住了?这才是我的笔迹。”
林羽恩:“…”
对面的陆子明嗤笑:“季忱,你是真不当人啊!”
林羽恩脸色微红,也没理他,快速把便利贴撕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揭过。
直到晚上睡前。
她收拾书包的时候,看见那张写着季忱名字的便利贴。
鬼使神差般地没扔掉,盯着出神了一会儿,放进了抽屉里。
周日上午,三个人非常默契地都没起来,下午才到了舞蹈教室开始练。
沈清见过了晚饭点阮念还没回来,嘱咐陈姐单独去做了阮念的晚饭。
刚出了厨房又折了回去:“陈姐,做三份吧,念念说她还有好像还有两个朋友一起去练舞了。”
“好的,太太。”
等饭做好的间隙,沈清去旁边切了份水果,做了个水果捞放进饭盒里。
出了厨房,去客厅找季忱,“阿忱,念念去练舞了还没回来呢,你去给她送个晚饭。”
说完忍不住感叹:“最近咱们念念,还挺刻苦的嘛。”
沙发上坐着看NbA联赛的季忱轻嗤一声,“她天生就和这个词不搭界。”
旁边坐着的季之慎附和:“儿子,说的有道理,咱家念念,确实不太适合这词。”
“过他,扣篮啊,进了进了,漂亮啊!这库里确实厉害啊!”
季忱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当然,这可是我的神。”
“NbA的不败神话。”
沈清走到他们面前,双手环胸:“哎,你们少瞧不起人啊!照这样下去,念念说不定就能考上北舞了。”
季之慎笑着摆手,把人拉过来搂在怀里,“老婆,这种梦就别做了,咱们念念那成绩,她每次就只能考阿忱三分之一的分数。”
季忱不置可否,拿了橘子开始剥。
刚剥完,就被季之慎抢走,“谢谢儿子。”
还喂了沈清两瓣。
“……”
等他们都吃完,季忱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悠悠地开口:“爸,我没洗手。”
“……”
这下轮到季之慎脸黑了…
他走到厨房去拿晚饭。
想到了什么,打开冰箱找了一圈,转头问沈清:“妈,牛奶在哪儿?”
陈姐听到声音拿了一箱牛奶过来,冲他笑笑,“今天刚买的,还没来得及放冰箱呢。”
沈清见他出来,疑惑开口,“念念又不爱喝,你拿牛奶干什么。”
季忱越过她往门口走,“你记错了,她爱喝。”
“…”
她没记错啊!
她家念念,就是不爱喝牛奶。
季忱拎着手里的晚饭,慢悠悠地朝着学校里面走,到的时候,外面天气已经完全黑了。
他的步子突然在舞蹈教室外顿住。
舞蹈室里灯光暖黄,放着水月洛神的舞剧配乐——若离。
姑娘站在舞蹈室中央,穿着藕粉色的练功服,搭配齐腰襦裙,显得腰线盈盈一握。
赤足一圈圈地转着,轻盈灵动,伴随着的每一个点翻都美到了极致。
一双白净的小脚贴着地面,随着裙摆的旋转而转动。
长发随意束起,垂落腰间,仿佛连头发丝都在起舞。
鬓边发丝被汗水微微打湿,衬的那张鹅蛋脸更加清丽绝尘。
一颦一笑间带着几分洛神的神韵。
形似神更似。
好像找不到合适地标签能够定义她。
某个瞬间,他觉得任何单独的赞美,都有些配不上她。
眼前的姑娘,就像是为跳舞而生的,身上带着舞者灵动绝伦的美。
而他看见的也不是林羽恩,就是当年醉酒的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