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低头吻住他,将这个未说完的句子封缄在唇齿之间。
一周后,乔嫣云因涉嫌诬告陷害外加绑架罪被逮捕。
夏氏股价强势反弹,甚至创下新高。
金马奖组委会公开道歉,恢复了安倾弈的提名资格。
而《追光者》的官微不仅重新关注了安倾弈,还置顶了他们的婚纱照。
婚礼重新提上日程。
试衣间里,安倾弈帮夏翊整理领结:“这次不许再出岔子了。”
夏翊握住他的手:“不会了。”
“要是再有人捣乱怎么办?”
“那就让他倾家荡产。”夏翊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
安倾弈笑出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夏总好凶啊。”
夏翊眸色一暗,将他压在了试衣镜上:“还有更凶的。”
门外,婚礼策划师叹了口气,默默将"试装时间延长一小时"记在了日程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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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婚期将近。
两个人一直甜甜蜜蜜没羞没臊着。
然后吴导突然联系到安倾弈和他说帮忙救个场,有个演员罢演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安倾弈拿着电话看向夏翊。
此时他们两个正窝在一起看电影,刚刚夏翊还把他按在怀里亲。
夏翊点了点头。
安倾弈这才对着电话那边说:“好,我现在过去。”
夏翊站在门口亲吻着他:“早点回来。”
安倾弈乖乖的点了点头。
两人短暂分开了。
雨水顺着安倾弈的白色睫毛滴落,他站在片场中央,浑身湿透的戏服紧贴在单薄的身体上。
他从中午拍到了晚上。
这场雨夜哭戏已经拍了七条,导演仍不满意。
“安老师,我们需要更强烈的情绪!想象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吴导在遮雨棚下喊道。
安倾弈闭上眼睛,试图寻找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理论上他应该能理解这种痛苦——四岁时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父母,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有偶尔午夜梦回时,会闪过刺眼的车灯和刺耳的碰撞声。
“休息十分钟!”吴导终于宣布。
安倾弈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化妆间,镜子里的他非常苍白。
白化病让他的皮肤、头发甚至睫毛都呈现出一种不真实的雪白,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透明。
但这些年夏翊将他养的很好,身上都泛着健康的粉。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夏翊的合照——夏翊搂着他的肩膀,两人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如黑夜般深沉,一个如白雪般纯净。
“收工后想吃什么?”夏翊的消息突然弹出。
安倾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即使夏翊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依然会惦记着他每场戏的拍摄之后的休息时间。
“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腩。”他回复道,手指轻抚屏幕上夏翊的脸。
一年前那个夜晚突然浮现在脑海——他刚拿下最佳男主角,这份荣耀让他勇气倍增,他在当初宣布要求婚然后走到他面前单膝跪地,掏出了准备三个月的戒指。
夏翊却只是把他拉了起来揉乱他的白发:“这次算了,求婚得我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戒指现在还躺在他抽屉深处,像一场被搁置的梦。
“安老师,最后一条!”场务的呼唤打断了他的回忆。
当安倾弈再次站在雨中时,片场突然断电,陷入一片黑暗。
他僵在原地,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然后,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那触感他闭着眼也能认出来,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脉搏,熟悉的气味炸开来。
“翊翊?你怎么……”
“跟我来。”夏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坚定。
安倾弈任由他牵引着在黑暗中穿行。
奇怪的是,雨似乎停了,空气中却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走了约莫两分钟,夏翊停了下来。
“睁眼。”
安倾弈睁开眼,倒吸一口凉气——片场被完全改造了。
他们站在一条复古老街上,十几年前人迹罕见的公路、泛着绿的山壁、那盏记忆中总是闪烁的路灯……最令人震惊的是地面上的玻璃碎片和扭曲的栏杆,完美复刻了车祸现场。
“这是……”安倾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夏翊站在他面前,黑色风衣被微风吹起。三十岁的男人眼角已有细纹,却依然英俊得让人心跳加速。
“十六年前,我十四岁,被敌对帮派追杀。”他的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游意开着车带着我到了这条公路,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小车。"
安倾弈的胸口剧烈起伏,某种深埋的记忆开始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