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人又碰巧瞧见了他流着两行清泪,满脸哀伤,失神的被两个侍卫搀扶着离开亭子的样子。
梅雨见到他们异样的表情,无奈的扶了扶额,走出去好一段路才扯起他的袖子帮他擦了擦因为打哈欠而留下的两行清泪!
皇宫很大,等大暑小暑两人搀扶着他走到宫门外时,梅雨才发现他们刚借的马车被换成了另外一辆。
牵着马的小太监笑眯眯的走过去把马绳递给梅雨主动解释道:“方才李公公的徒儿小程子来过了,说将军好歹也晋升成为禁军大统领了,日后可是天天要在圣上面前当值的,怎么还能坐这么简陋的马车,就把这辆大马车赏赐给大统领了。”
韩九霄努力睁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那辆足足“二十驱”的豪华马车,真的是被狗皇帝的大方给惊到了。
都说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驾三,士驾二,庶人驾一。
韩九霄没想到自己直接跨越了一整个阶级,与诸侯同阶了。
所以他很难不会想到这是狗皇帝特意给他的补偿。
韩九霄觉得自己确实贡献了许多,特别是贡献了他以后的自由,所以他只能笑纳了。
白送的交通工具不要白不要,而且还是二十驱的高级交通工具。
“大暑小暑,扶本统领上马车吧,即刻回府!”
“是!”大暑小暑听令,连忙搀扶着软的跟一摊泥似的主子上马车。
大马车坐着就是宽敞,韩九霄直接在里面躺下来了居然刚刚好可以把腿脚全部施展开来。
但梅雨看着他一上车就五体投地的趴躺着,在他背后又嫌弃又无奈的拉着他的手臂给他翻了个身。
翻完有些无奈道:“主子您别趴着睡,容易压到心脏。”
“哼……嗯,知道啦。”韩九霄哼哼唧唧的配合着他翻了个身,呼吸一秒变规律,然后彻底睡着过去了。
梅雨看了他半晌,扯了一张马车上自配的薄毯给他盖上,最后叹了一口气就坐回了马车边上,看着窗外出神。
想着:也不知道明天醒来,主子会不会后悔自己今晚的懒散失态。
翌日清晨,知道自己还在假期中的韩九霄直接安心的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福伯一早上来了三次,从早膳到送午膳,都没能见到他起床。
一大早听到那些关于昨夜宴会上的传言,福伯可是担心受怕了一整个上午。
生怕他们将军是因为悲伤过度,而郁郁寡欢不肯起来见人的。
梅雨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最后一次劝他:“福伯您就别担心了,主子他真的没事,只是累了多睡了几个时辰。”
“那些宴会上传出来的故事都是假的,将军昨晚真的没哭,只是因为太困了打了好几个哈欠掉了几滴困泪而已。”
福伯显然是不信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干脆直接坐到了韩九霄门口外。
房间里韩九霄听到外边动静醒了过来,四脚朝天蹬了蹬脚,又伸了个懒腰才翻身起床。
穿鞋前他撩起亵裤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发现果然青了一片。
“梅雨,放福伯进来吧,我起了。”韩九霄边放下裤管边朝外面喊。
福伯推开门进去后,忧心忡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脸。
见他面色绯红,像是睡饱了的样子才终于相信了梅雨刚刚的说辞。
梅雨这会正好端了一盘水进来给他洗漱,福伯就赶紧跑了出去。
明明瘸了一条腿,却灵活的跟个泥鳅似的。
韩九霄刷完牙,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才向梅雨开口讨要药膏。
梅雨还以为他是个硬骨头的,不需要抹药,没想到竟会想起来自己膝盖上受了伤。
不过好在昨晚她提前让丫鬟找来了药膏,这会就摆在他的床头柜上呢。
只是他这主子估计刚睡醒,都没瞧见。
于是梅雨三两步走过去拿起药膏递给他,“喏,一日需涂三次,涂的时候要把药膏揉进皮肤里,这样才好把淤青揉开。”
难得见梅雨这么啰嗦,韩九霄丢下洗脸的帕子,随手接过来后便跟她道了一声谢:“谢啦。”
梅雨一脸不自在的低下了头,正巧看着他的膝盖处青紫的伤,遂问他:“需要帮忙吗?”
年幼时作为武馆家的女儿,练武时她也会经常受伤,每次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时候,她娘就会拿着药膏给她消淤青。
后面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学会就自己一个人疗伤了。
韩九霄坐回床边,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撩起裤管自力更生的涂起了药,手法还有模有样的。
梅雨看见后顿了一下,然但很快又豁然开朗了。
是了,他的主子本来就是一名武将,这种小伤对他来说应当也是习以为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