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她是个那么善良美丽的人,怎么可能会怪罪你?”秦一凡几乎是下意识反驳,又意识到了不应该和张诗曼说这些,便描补了一句:“她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虽然……但是我了解她。”秦一凡自以为情深得冲着张诗曼说道。
咬碎了一嘴银牙的张诗曼差点维持不住自己柔弱善良的假面。
可当张诗曼被陈酒酒身边的丫头给迎进去的时候,张诗曼的牙齿差点又一次保护不住。
……
在她的想法之中,现在的陈酒酒应该是各种可怜担心憔悴的,可在面前的女子却如同西子捧心,柔弱又美丽。她只是平添了几分担心的病容,却丝毫不见憔悴萎靡,即使这般,颜色还是当日那般惊人,让人无端生起了心疼来。
“你来了。”陈酒酒说道,靠着美人榻:“坐。”
秋思让底下的人给张诗曼上了茶,上等的龙井,光是闻着香味,张诗曼便知晓,这是她没有喝过的上等茶叶。
“祖母,听说您这几日身子不太利落,我便来看看祖母。”张诗曼开门见山:“您可感觉好些了?祖父可是有任何消息?”
陈酒酒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您也不必太担心,”张诗曼轻声说道:“祖父文韬武略齐全,是京城里头难得的人才。圣上会让他去,想必是这任务是不得不让祖父去了,想必这其中的风险……”
陈酒酒看她说着,便假兮兮得捂住了嘴巴,似乎是很懊恼自己怎么说了这话来:“祖母,我的意思是……”
陈酒酒听着,只是从美人榻上起身咳嗽了两声,便落了泪:“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祖母,我没有什么意思!”张诗曼眼中难免流露出了几分得意来:“我,我只是担心您,特意来看看您的,您别这般,孙媳妇害怕!”
陈酒酒听着,咳嗽了两声:“秋思!”
“奴婢在!”秋思立即担心得扶着陈酒酒:“少夫人,咱们夫人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不便见您。”
张诗曼一听,装作惊慌的样子:“祖母,我,我真的没有……”
只是话没说完,陈酒酒便甩了甩手:“我不想见她!”
张诗曼自觉机会来了,便摆出了自己做错了事的表情,落寞得转身出了陈酒酒这边,转身却在门外跪上了。她相信,只要让秦一凡知晓了陈酒酒是个如此狠心的人,总能将凡哥儿的心思给拉扯回来。
“她人呢?”陈酒酒轻声问秋思,脸上丝毫不见病容。
秋思努了努嘴:“在门口跪着呢。回头传出了门去,还道是夫人您怎么折腾这隔房的少夫人了。”
“让她去跪着吧。”陈酒酒摆拨了拨指甲:“待隔壁孙少爷过来了,你在同我说。”
“是。”秋思说着,便退了下去。
陈酒酒靠在了美人榻上,心思却一直在寻思着不知道秦杨现在到哪儿了,情况怎么样了。
昏昏沉沉之中,陈酒酒听到了秋思轻轻呼唤了她:“小姐,隔房的孙少爷来了。”
张诗曼一直就在等这个时候。她也是算计好了时间的,没让自己在外头时间太久,省得跪坏了自己的身子。她可是要和凡哥儿白头偕老的。
“祖母,孙媳妇真的错了。”在感觉到了身后的步子,张诗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她身材纤弱,穿着单薄。天气冷冽,她被冻得瑟瑟发抖,甚至连嘴唇都染上了一丝青白,清丽的脸看着无端可怜:“孙媳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孙媳只是过来请安的祖母。”
“诗曼,你先起来。”秦一凡心中虽然后悔,可是看待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如此卑微可怜跪在了自己的前·未婚妻之前,他难免还是起了一丝不爽快。
张诗曼摇摇头:“我在祈求祖母的原谅,夫君,你先进去吧。”
她摇摇头,一行清泪便落下。似乎真的是委屈到了极点。
如此之下,秦一凡跨步入了里面。
只是……当他一进去,心思便全然没了张诗曼。
陈酒酒就靠在窗棂边,面无表情,看着远方,精致得如同一尊精心雕刻而成的玉人。
“夫人。”秋思轻声得说道:“您别担心,老爷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陈酒酒只是摇了摇头。
她……似乎又瘦了啊。秦一凡有一些心疼得想着。
“为什么她要这么说?”静谧的室内,好一会儿,陈酒酒状若叹息的声音才传来,却让秦一凡心中起了绞痛。
这本该是他的妻子,也该是为了他而牵动情绪的人,可现在,愚蠢的他却放弃了如斯佳人。
“日后,别让她来了。我不想见他。”陈酒酒又是一句:“我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