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偷听的宫人立即将两人的谈话回给君后。少年还想着以后进姜家当小侍呢,他如今正年轻貌美,若再不嫁人的话,以后岂不是要老死在宫中。绝不能让君后的婚事有任何闪失。
陆檀礼一如往常跪在蒲团上念着金刚经,他抬眸望着观音菩萨淡声道:“他不会回来。”
因为当年那位活下来的人就是他,也是他亲手烧了傅跃安。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一个死人无足轻重。他会好好报答傅跃安的救命之恩。成为漱玉的夫郎,操持姜家。
姜漱玉要成婚的事也就姜家人知道,但身为京城中最有名的慈春堂。再加上姜豫华为了侄女准备将婚事大操大办。几乎已经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就连朱琰听闻此事也揶揄道:“你都要成婚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哪家的公子啊。”
“离成婚还算早,聘礼都还没下呢。”
“不是我话多,漱玉你这性子一定要强悍些,别被那些小公子拿捏了。咱们女人心容易软,那些男人们哭一哭,咱就心疼得不行。”
姜漱玉一顿,檀礼除了床上好像也不怎么哭。
其他几位太医知道她要成婚,纷纷恭喜,并表示一定要先去喝杯喜酒凑热闹。姜漱玉虽然怕事情被败露,但没有立马否决,只是淡笑点头。
“姜太医要成婚了。”
女人凉薄的声音在太医署响起后,聚在一起的御医立刻轰然散去。就连医士们也赶紧低头,各干各的活计。
姜漱玉恭敬行礼:“乌老。”
“我很老吗?”
姜漱玉顿时噎住,朱琰想上前说些什么,被旁人紧紧拉住。
太医署谁不知道乌素身上的狂气,就算面对君后也丝毫没有收敛。
乌素坐在姜漱玉的位置上,随手一翻:“这几日你都不在太医署。”
“不才在长央宫照料君后。”
“看来姜太医的医术也只是徒有虚表。君后几日都没见好呀。”
“嘿你……”朱琰见不得乌老阴阳怪气,但又不敢得罪只能忍下来。
“确实是下官不才。”姜漱玉并未不满,她敬重长辈尤其是乌老这样的名医。
乌素其实惜才,自己稀里糊涂地上了陆家的贼船,不忍心姜漱玉这样的温善女子也身陷其中。偏偏对方还自得其乐,认为那陆檀礼是多么好的男人。
但她又无法明说,毕竟她同陆家是在同一条船上。乌素看到姜漱玉桌案上写完的医书,耐着性子翻了翻,冷声点评。
“就这些东西,你还需要誊写。”
“此书是为了造福天下百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银子来药堂问诊看病。若是百姓能传诵此书或许能减轻负担。”
“写得一般,勉强能看。”乌素从袖间拿出一本泛旧的医书,随手就塞给姜漱玉。
“这是拙作,好好瞧瞧,或许对你有所裨益。”
“乌老这……”
姜漱玉觉得不妥当,她随手一翻,便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乌老的心血。这里面有几样珍贵的秘方。
“姜太医莫要被富贵权势迷了眼,有些东西未必见得好。”乌老抬脚离开,留下众人唏嘘不已。都以为是乌老为姜太医给君后问诊而恼怒。
只有姜漱玉自己清楚对方是在提点檀礼未必是良人。她淡然读起来乌老的著作。不得不说对方写的确实是有些东西,资历比自己广,自然写的医书要更加深刻些。
瞧见乌老离开其他太医纷纷避让。
谁不知此人脾气古怪,就连张老见了也要退避三舍。不过是从民间出身的游医,竟如此嚣张。若不是傍上陆家,怎么会进太医署。
她们殊不知乌老最厌恶陆家的人,但凰后也未必是什么好东西。她若是陛下,一定将男人给废了去。
赢粲自然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现在还不能动手。
听到冯姑姑说凰后已经被沈家的人劝过,便亲自前去看看对方是否思过。可惜到了地方男人依旧板着一张冷脸,让她感到心觉不快。真当自己冰清玉洁,被她睡了不知道多少回,还装什么贞节烈夫。
“怎么不过来服侍我。”
“我身体欠安,陛下不如去赵美人那里。”
“到底我是陛下还是你陛下?能由你做主。”
“你去留随意,我要睡了。”沈璧不想再理会她,甚至眼神都没看向陛下。
“啪。”
赢粲毫不留情打了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沈璧禁不住对方的力道,直接倒地不起。他跪在地上摸着发热的脸庞,但对此毫不在意。
曾经受到的侮辱比这可多,一个巴掌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我平时可以忍让你,但是你最好给我清楚你的身份是什么。你心里可以有别人,但是身子只能是我的,给我脱。”赢粲冷笑看着地上的人,再不好好教训他,就真以为自己能在后宫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