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如今这样精心养护也是为了更好伺候我以后的妻君。咱们男人寿命本就比女人短,我若是不勤加护养,以后又怎么能够尽心尽力的服侍呢。”
赵李氏面色发怔,这孩子真不如闭嘴,小小年纪就不知羞。
“不管你今日说什么,这面你都必须去做,少在这里给我胡言乱语,这是你身为男儿的责任,你母亲爱吃你揉的面那是你的荣幸,就该去尽尽孝心。”
“可一个男人最大的荣耀不就是能够嫁人为夫。我是为了以后为家族增添门楣。”
赵怀逸不懂父亲为何非要难为自己,明明可以让小爹去为母亲做面。他这一双手必须要保养
的漂漂亮亮才能被漱玉更为喜爱。
“咳。”
姜漱玉望了眼天,明明刚入六月,怎么她后背直发冷。夜里万籁俱寂,她来到外院远远看见张管事正在教导新来的仆人做事。
男人瞧见月洞门外的人,赶忙走过来,躬身道:“不知少君有何事吩咐老仆。”
“张叔我想请您在城内为我置办一宅子,最好清幽雅致,远离人喧。”
张管事虽然不懂少君此意为何,但该问的他绝不会问,点头道:“我一定为您办妥帖。”
“有劳张叔费心了。”
姜漱玉信得过他,关键是此事不能让父亲知道。檀礼出宫之后,陆家他是回不去。她自然要提前安排,虽然折腾了些,但也无妨。
为免夜长梦多,她并未在家多逗留几日便提前进了宫。
前几日她都在长央宫内,后宫美人的平安脉全交给朱琰她也实在过意不去。
姜漱玉先去李美人殿内请脉,不过短短几日没见。男人就清瘦不少,尖尖的下巴衬得那张小脸更为清秀。一双眼眸肿得通红,雾蒙蒙的带着水意。
他身侧的男人冷飕飕说着风凉话:“有什么好哭的,陛下就算是宠爱别人也不会宠爱你。”
“你懂什么,”李美人再气急败坏,还是保持着大家公子应有的风范,“莫非那赵美人跟你是同族。”
“恶心谁呢,就那种货色。”赵才人神色厌恶,提到那人他心中就来气。
“陛下连他都能看得上,为何不能看我一眼。君可知侍身之心,只盼……”
“行了,少在这儿给我念什么文绉绉的诗。”赵才人神色不耐,白日里他最不愿意跟李美人待在一处。整天哭哭啼啼,伤悲春秋,难怪陛下看不上他。就等着李美人哪天他扫地出宫,他好独占主位。
李美人颤声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可不像你没有被陛下宠幸过。”赵才人虽然位份低,但以后能够长长久久在宫中。不像李美人日后会被赶出宫去。
一想到自己出宫后无颜面见母亲,李美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姜漱玉这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但从两人的话能看出赵美人最近确实受宠的很,可惜不知这是恩赐还是磨难。只能看他自身的造化了。
回到太医署,姜漱玉刚要写医案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陛下有旨,君后和郑昭仪的身子从今以后由你料理,”女人语气发冲,又毫不客气道,“李美人,赵才人由我接手,他们的医案还请姜太医尽快给我。”
乌素将手上厚厚的医案直接扔在桌上就利索走人。
朱琰看不惯对方的口气,刚要上前争执被姜漱玉一把拉住。
“行了。”
“你啊就是好脾气,才会被人给这样欺负。”
朱琰早就看不惯乌素,她是陛下从民间请来的,据说不仅自学成才还医术超群,就连君后和郑昭仪的身体一向都是由她同张□□同照看。所以一向孤傲,总是独来独往。
姜漱玉不想惹是生非,此事她确实理亏。但她还是从内心尊敬乌素,尤其她出神入化的针灸功夫让她极为仰慕。
姜漱玉多次想同对方攀谈,但乌素一直对她抱有敌意便只能作罢。
将君后和郑昭仪的医案看完后姜漱玉来至长央宫,刚进门就看到沈后和郑昭仪竟然都在。
两人其实各怀鬼胎。一个是为了能够遇见她,另一个是为了能够碰见陛下。
郑昭仪已经年老色衰,久未承恩过。本想着自己的年纪大了,陛下不再喜爱也是理所当然。可是这段时间赵美人一直独宠让他怀恨在心。他刚从梅阁出来,那男子不过就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如何能够同他们世家大族的公子们相提并论。
尤其对方行为粗鄙,一看就缺乏教养。关键是年龄跟自己也没有差上几岁。陛下就算是宠爱沈璧他也绝对无话可说,自己怎么能被那种货色压上一头呢。
“父后。”
郑昭仪虚虚行了一礼,抬头看向端庄的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