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却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他每日尽心尽力伺候妻君。反倒是他那励志当贤夫淑男的兄长入了道观。
赵怀逸不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兄长自幼有诸多人的疼爱,没了姜漱玉还会有更好的女郎求娶,只能怪他自己福薄。
他只能依靠妻君的爱在姜家活得体面,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了他的地位。但这花郎对他的羞辱无动于衷,让赵怀逸心生厌恶。
直到雪公子看到街边熟悉的人影后,嘴角露出一抹怪笑。骤然之间改变语气,眯眼讥讽:“我再怎么卑贱也不如你啊。为了抢兄长的良人,不惜用下作手段。身为男子婚前失贞,只是漱玉心软,才勉为其难让你进门。”
“你……”
赵怀逸哪能容这厮羞辱自己,刚要扬起一巴掌狠狠打下去。雪公子却自己先撞到桌角上,额头缓缓流出一股热血,渐渐污了那张俊脸。
他不懂对方的用意,刚要唤石竹走人,身后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姜漱玉刚进来就看到满头血污的男人倒在地上,强忍疼痛,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但雾蒙蒙的水眸能看出他疼得厉害。
赵怀逸看见妻君出现在面前,才反应过来中了对方的离间计。没有辩解,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冷冷盯着始作俑者。
雪公子面色惨白,斜斜跪在地上,一副被欺凌受辱的模样。还不忘起身低声轻语:“大人,是奴自己摔倒的,不关您夫郎的事。”
赵怀逸暗骂:小贱人。
女人淡淡扫过无端出现在此处的夫郎,淡言:“你在这里胡闹什么?”
第3章
看到无端出现在眼前的妻君,赵怀逸不是先担忧雪公子对自己的栽赃陷害,而是猜想她青天白日都来这腌臜地方找他,那晚间岂不是夜夜笙歌,沉溺温柔乡。
男人心头泛酸,抿唇将眼底的湿意硬生生憋回去。这才又望着地上故作无辜,令人作呕的雪公子。
他此时模样极其狼狈,无助地跪在地上,半张玉颜被血污面。红着眼眶抬眸望向门口的女人,在碰触到她的目光后,又垂下头来,露出那干净白皙的侧脸。随后温热的泪水从眼尾流下,明明是极痛的模样,却只是无声哭着。
姜漱玉面色淡然,只是叹了口,起身先将地上的人扶起,拿出罗帕为他止血。
赵怀逸厌恶地盯着那在他眼皮底下猖狂的小贱夫,为了维持那本就不多的自尊,硬邦邦说:“他自己撞得,跟我无关。”
姜漱玉神色不怠,还没吭声,她身侧的雪公子凄凄一笑:“姜夫郎,我刚才已经说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贱家没有冤屈您的意思。”
这话气得赵怀逸怒火攻心,想解释还解释不了。头回讨厌自己嘴笨,比不上对方伶牙俐齿,但他可不会平生把这口恶气咽下。
“反正跟我无关,石竹可为我做证。”
门口候着的石竹听后淡淡皱眉,他清楚跟着的主子是多么愚蠢不堪的货色。本想用这雪公子的事敲打他,趁机自己上位,获得大人恩宠,他倒好不顾身份直接来风月楼找人算账,还试图牵连自己。
但为了维持主子颜面石竹还是弯腰低声道:“卑下在门外候着,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仔细看。”
“你……”赵怀逸气到哽咽,想不到该跟自己一条心的石竹也在帮外人说话。他开始不怀好意的揣测对方是不是跟雪公子联合诬陷自己。
姜漱玉望着恶声恶气的夫郎只觉得头疼。本想开口斥责,但望着那张俊颜还是不忍心,只能温言:“你先回家等我。”
赵怀逸没有吭声,妻君的话他身为夫郎只能听从。遂咬牙转身愤然离去,在轿中时不免又胡思乱想。
妻君跟那贱人是何时发生的事,莫非是因为自己外出经商的缘故。
那小贱人长得也不如我,靠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恶心谁呢,妻君才不会吃这一套。
若不是对方刻意勾引,再加上屋中落寞,妻君哪会看他一眼。
行至半路,赵怀逸心事重重,途经赵宅索性前往看看小爹。但他不敢进门,只是托石竹前去传话,父子二人就在后门偷偷相见。
赵小爹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保养得当。跟孩儿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倒像是兄弟一般。他前半生过的艰难,好在正夫年纪大了,小妻君十岁的他又被宠爱,俊秀的面色上满是喜气。
男人听闻前因后果,暗骂他儿子真是十足十的蠢货。自小在正夫膝下教导,却没有一点容人之量。
“你呀,也不好好想想,出去了半
旬时日,你妻君身旁又没有其他人,怎么可能不出去尝鲜。这都是你身为正夫的不是。就该听你公爹的话将石竹收进她房内,这孩子刚满十八,年轻俊秀,身子也干净。最关键的是跟你上下一心,你还有什么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