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漱玉神色一顿,端丽的面容上闪现过些诧异。
丽美人以为有戏,当即跪在地上,自下而上抱着女人的柔软腰身,湿漉漉地盯着她的眼眸。伸出柔软的舌尖轻舔她的白皙指尖,惹得姜漱玉身子酥麻。
这放浪的动作他做得乖顺极了,哑声道:“大人放心,他们不会进来。我明年就要放出宫去,这种事或早或晚都会发生。难道您就不想尝一尝先帝后宫的滋味吗?”
姜漱玉眸色深沉,这才从男人怀中挣脱。
“怎么,大人莫非已经试过了。”丽美人意味不明盯着她的眼眸。
“您身体一切皆好,微臣告退。”姜漱玉走得匆忙,连礼都未行。
“哼。”
丽美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满眼恼怒,心中揣测起到底是哪个贱人得了手。是那没事故作柔弱的许才人,还是那骄矜自傲的李美人,难道是那低贱的赵充人。
他正胡思乱想时,姜漱玉已往宫外走去。明日她休沐,能歇上三日。
姜漱玉不喜在宫内服侍,但没有办法。祖母溘然长逝,慈春堂能为宫内进供药材少不了人脉周旋。她得顶上这个中间人,为家族献身。
宫内的人生得都是心病,方子来来去去都没有什么变化。每至休沐,姜漱玉仍不歇息,依旧坐诊看病或者在城外义诊。
难得出宫,姜漱玉并未坐轿,在长街上悠然踱步。行至半路,狂风乱起,她瞧见一衣着华贵的小公子白纱斗笠落至地上,还恰好停在她的面前。
望门贵族的子弟被精心教养,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真容。姜漱玉未抬头,直视地面将斗笠递给小公子。
对方却不依不饶道:“你为何不敢看我。”
姜漱玉一愣,抬头就望见双昳丽的眼眸,漂亮得让她不禁失神。少年眉目如画,恍如一捧新雪。还未仔细端详,他戴上斗笠转身就走。
姜漱玉这才发现自己已然失礼,又不禁暗想:这小公子脾气可真糟糕,日后哪个妻君能受得了。
第7章
赵怀逸前日醒来发觉自己一朝回到五年前,此时兄长尚未同姜漱玉议亲,万事都在正轨。
或许是上天垂怜自己死得冤屈,便给他重活一世的机遇。他忘不了妻君的薄情寡义,同床五年,对自己真的无半点爱意吗?不仅立刻迎娶新人,连滴眼泪都不曾为自己留下。
所以在瞧见姜漱玉那抹身影出现在长街之上时,他便忘了礼节。故意丢下帷帽借机试探,但对上她的双眸就知晓清楚只有自己记得那些温情点滴,一腔苦楚涌上心头,又被他狠狠咽下。
他匆匆戴上帷帽,转弯就跟锦衣华服的男人四目相对。
“你去哪了?”赵李氏满眼不快地看着肆意走动的二郎。
对于赵怀逸他心中自然不喜,空有容貌,却品性低劣。都是妻君所出,他从未厚此薄彼。可这孩子骄矜孤傲,还在病中就要发卖了悉心照顾他的小厮。
石竹这孩子是家生子,虽为人木讷但是从无错处,做事麻利,忠心耿耿。赵李氏身为当家主夫自然容不得赵怀逸这般放肆,任他无理取闹也将人给留下。
赵怀逸还沉浸在遇到姜漱玉的情景中。心中默默念叨着凭什么只有自己记得前尘往事,实在不公。
瞧见他久未回自己的话,赵李氏怒容满面:“你还未出阁,怎能随意走动。若被败坏名节,以后还怎么议亲。”
“爹爹,二弟高热了几日,身子难得好些,您就别怪罪他了。”赵青琅于心不忍,轻声劝慰父亲息怒。
赵李氏这才没有吭声,目光停留在身后的褐衣少年身上:“石竹好生看着你主子,这是在外头,可不要丢了我们赵家的颜面。”
“是。”石竹乖顺点头,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虽然小主子脾性乖戾但这几日太过反常,不时就刁难于他。可身为家生子,也只能默默忍受。
赵怀逸就是故意的,想要找借口将石竹发卖。身为自己的忠仆,却为了别人叛主。一想到他这卑贱的身躯伺候过姜漱玉,他就眼疼胸闷。
“怀逸,我们去成衣铺试衣裳吧,听说来了些上好的料子。”语毕,赵青琅就亲亲热热的想要同二弟前去瞧瞧。对方没有理睬,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醒来五日,赵怀逸依然不适应对他这般熟络的兄长。自从当年他与姜漱玉春风一度后,对方就从温雅如玉的名门贵子变成声名狼藉的浪荡公子。一瞧见他就阴沉着脸,再无正眼看过他。
赵怀逸没有理睬兄长的示好,心中记恨着杀他那一刀。自己从未做错些什么,却白白枉死。他倒宁愿对方也重活一回,好让他能彻底报复回来。
刚进成衣铺的大门,掌柜的就殷勤的将他们引入内室,拿出上好的茶水,又命人拿出几件做好的款式摆出供他们挑选。